第三百零六章 愿逐月华流照君-《生活因你火热》


    第(2/3)页

    深知女友面皮儿薄,晏清自然也懂见好就收的道理,随之俩人便按部就班继续录起了歌,直至邵卿那边结束全部议程杀到kapok    studio来要人,这才依依不舍散了场,等沐着月光送翁教授上车归家后,紧赶慢赶搞定日常形体训练的三金影帝收拾妥当躺进被窝时已经进到下半夜,哼着应心上人要求定制的某首旋律说唱,他重新回味了好几遍翁怀憬宽慰自己的原话。

    「“天命加身,梦不可追,梦亦可贵,岂容摧毁…”真是做梦都想不到《梦中人》居然也能跟凯撒扯上关系,风格还非常之晏倚飒,但细想也有不对劲的地儿,凭当时我那点国学水平能对嗡嗡嗡讲出这么文雅的话?不会是她翻译的吧…」

    对六年前自己亦曾自诩世界之王一事,晏清每每想及心情都挺五味杂陈,抛开伊始阶段那些莫名的飞来横醋不谈,确定「“我”便是我」此点后他其实更多时候是在揣测彼时的动机,个中究竟有几分是能力者的超然优越感在作祟,抑或说由外来者心态所致的征服欲,又或还另有别的内情、隐喻…这些在今晚之前都无从分析,而得知了issac    yen安抚翁怀憬那番话再代入思考的三金影帝渐渐有了头绪。

    「接着的“音乐是基于灵魂维度上的碰撞,正视自己内心便无需顾忌面具之下的本我究竟是谁…”也能予以佐证,因为把这句有些绕口的话语境转成英语就很好理解了:“if    you    reach    into    your    soul    and    the    sorrow    that    you    know;if    you    look    inside    your    heart,    you    don't    have    to    be    afraid    of    what    you    are    !”——tmd(挺妙的)它不就是牛姐的《hero》!所以接恺撒那段“veni,vidi,    vici!”才会顺理成章…」

    我来,我见,我征服!这句拉丁文惊世豪言晏清“前世”便很熟,出自史称“恺撒大帝”的盖乌斯?恺撒(julius    caesar)之口,其实是公元前47年他率军在荡平本都地区(今土耳其pontos    euxeinos)最关键的泽拉战役中大败博斯普鲁斯王国的君主法尔纳克二世后致给罗马元老院的著名捷报。

    那一战等于是凯撒在所有人看衰的情况下被迫以寡敌众,结果却赢得势如破竹,此战算是给后世绵延近15个世纪、全盛时期横跨亚欧两块大陆的罗马帝国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彼时意气风发、战无不胜的恺撒才被无数后人崇以“世界之王”的美誉,盘顺这些信息期间被晏清压在枕头下的手机有次微弱的亮屏反应,可惜这会想得正两眼放光的他压根没发现翁怀憬发来了消息。

    「至于“装得下,世界都是你的…”经典一语双关,板上钉钉的晏倚飒风格,高高在上的外来者视角立好了,可能也有点阴阳怪气大帝“世界之王”名不符实的用意吧,这倒是很有我的作派,看来两世为人都是如此想的——与只能在欧洲、中东一带耀武扬威的恺撒比,成吉思汗可要名正言顺多了…」

    晏清甚至此刻尤为想和之前的自己隔空来记击掌,因为在他看来恺撒的世界之王名头本来就是有水分的,当然这也跟西方世界传统艺能“欧罗巴即世界”的固有傲慢脱不了干系,恺撒大帝定然沾了不少种族、肤色的便宜,一千二百年后,等践行“抵长之尽,达深之底”战略的成吉思汗君临天下,这位实打实把傲慢的欧洲人彻底打得闻风丧胆,肘行膝步将世界之王的尊号顶礼奉上,也正因如此晚上晏某人才会吟半阙《沁园春·雪》。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自斡难河源即汗位起,与其大蒙古国便开始了金戈铁马、所向披靡的扩疆拓土之旅,这位被元世祖谥号“法天启运圣武皇帝”的大人物一生武运昌隆,他率领被世人称为“黄祸”的蒙古骑兵先后征服过亚欧大陆四十余个部落和国家,据地三千三百万平方公里,真正做到了凡青草所覆之地必为其牧马之所——仅从疆土面积一项来论,罗马共和国及罗马帝国全盛时期不过五百多万平方公里,大蒙古国占下世界土地总面积的22%,孛儿只斤·铁木真“世界征服者”的威名也得以声振寰宇。

    「常言道男人靠战争征服世界,恺撒、成吉思汗均是以彪悍的战功获得的世界之王称谓,那么拯救世界于水火的格调怎么说都要比征服那套更高级一点,所以六年前晏倚飒玩世界之王的梗百分之百不会有我现在这么纯粹,嘿~好像把打翻的醋坛子晒干净了,呸!继续盘正经事,拯救着世界还能忙里偷闲泡妞,这不就等于能力者做个任务顺便游戏一下人间,顿时整个动机就符合逻辑了——大概因为当时的我看所有人都是土著npc…」

    长期处于信息茧房的晏清是从17年的那张封庆生情书和翁怀憬的投稿上获悉似乎真发生过拯救世界这么一回事的——《纽约爱情故事》里白纸黑字写着“给拯救世界的自己放个假”云云,而明信片上也点出了其需要面对“各种无法以科学解释的事”,再联想到鹊桥通道发生的身体失控行为,以及现在的他还时不时会被沉默术制裁一下,可怜的三金影帝甚至连克苏鲁神话的可能性都推测过。

    「跟之前笃定自己是“穿越”来的我一样,总觉得像做梦似的,所以那个穿梭于三千世界的“我”才会摆出玩世不恭、游戏尘寰的姿态,这绝对是可喜的成果!就是依然搞不懂当时具体是谋划如何拯救世界的,目前唯一肯定的是计划成功了,本来都打算好杀身成仁的,也做了诀别嗡嗡嗡的悲壮准备,然后一年后,18年那封情书透露找到条剑走偏峰的脱身之法,然后晏倚飒就义无反顾做了,只是阴差阳错最后变成当下这个我…」

    无由来升起几分朦朦胧胧的侥幸,晏清下意识抬头朝窗外万寿寺路一号院的方向望去,当然隔着六千多米肯定是没法瞧见此刻3005主卧亮着的那盏灯火,唯有夜空中还在不知疲倦播撒清辉的圆月见证了这一切,顺带将他的心情由“滟滟随波千万里”缓缓放空至“江天一色无纤尘”。

    「像嗡嗡嗡说的那样“凡所过往,皆为序章…”至少结果是好的,而且我光着急也没用,说不定等到下个月去纽约自然就会知道更多,反正依莲是不用想了,这女人半点油盐也不进,会读心术还特别能装神弄鬼,连以前我的能力是什么都不肯讲…诶!她说的那首太上隐者的《答人》是不是在暗示时间线…」

    等躁动的思绪彻底平复后,晏清又回顾起上回依莲来访时所发生的每一幕,重新琢磨之下对所谓的“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又产生了新体会,他想到一种可能性——当时霍海伦会不会是暗指做这行的时间维度通常都异于常理。

    「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这可能意味着各个世界的时间线并不相符,而身为能力者的我和依莲可以模糊地预见这些偏差,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在18年的情书里准确写下“不超过两年的那种等”,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我明明死于2020年夏至前,却离奇“穿越”到了2019年立秋后,嗯?谁这时候还发短信啊,我…」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