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沈君曦笑望毒婆婆,目光锁定她的脸。 对付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招数,老太婆吃软不吃硬,她软着些就是了。 毒婆婆却觉得沈君曦这小白脸是想用男色诓她,偏过脸去,冷声说道, “你小子问话便问话,大可不必对老朽挤眉弄眼!萧康并非先帝亲子,是南唐容王与先皇后所出,先帝初登大宝后没几年,南唐曾派使者来游说过先帝,其中便有容王! 容王一心想整合南北唐,对皇后用下合欢蛊,接连合欢多日,萧康生来便是能整合南北大局之子,你小子可明白了?” 沈君曦双目微微泛圆,这回算是得了个天大的八卦! 追问道, “这位容王谋略真厉害啊!他还在世吗?” “早死了,但此事南唐皇族知道,且认可萧康的身份,会愿意帮他。” 毒婆婆瞧着清纯小生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竟觉得……懵懂可爱?? 她一定是中了“迷蛊”才会觉得面前这个怪物可爱。 小小年纪,武功上乘极品,不是怪物是什么? “容王算得人物,照你这么说,萧康是气运之子。 只要北唐帝气运将近,他便能证明真身,一统南北。 奈何出了个镇国府,一座一座城的为萧辙打,快将南唐打没了,他只能回京,等着继承北唐,暂时不能动疼爱他的萧辙,得先等沈家军打赢,设法抓住小爷为傀儡,是吧?他们具体有什么计划你知道吗?” “老朽不知道他们具体的计划,这些也不是老朽的身份能接触到信息,老朽言尽于此,你不信老朽也没办法。 但老朽觉得你镇国府每一战都没有意义,一座座孤坟都是皇权的牺牲品,说的好听点是忠勇无双,说的不好听点是助纣为虐!” 见沈君曦忽然眉眼一沉,不说话了,毒婆婆没好气说道, “老朽说话就是这般不好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赶紧的!” 继而,见她还是沉默的不说话。 她又说道, “你这小家伙也别太伤心了,毕竟成就了你一门英名,人活在世,要么名要么利,你们算得名利双收,行了啊,你知足吧。 观老朽炼蛊人五十载,至今也没有炼出极品蛊人,不得名震天下,此生才是遗憾。” 江枫不可思议的傻眼了,沈君曦身上有什么魅力? 能让这老毒物拿自己的失败案例…反过来哄她? 他觉得自己的心率在失常,更觉得不能在与沈君曦呆在这方寸之地。 她那双眼睛里是不是有蛊啊!! 沈君曦慵懒的坐着,胳膊肘落在椅子扶手上,纤细的小指一下一下的敲打脸颊,缓缓叹息一口,遗憾说道, “老婆婆,你想多了,小爷不是伤心啊。 小爷是在想,南唐真的会帮颍川王吗? 世上哪里有那么多好事? 不瞒你说,前阵子,南唐连续被破十座城,南唐弃城避战,该是意在绕境北方,蓄力一搏。 如今北方局势,你该比小爷清楚,贪污民税,乌烟瘴气,对朝廷全无忠心可言。 假如南唐帝仅是利用颍川王,从北方冲进来了,南唐皇帝就那么大度,一定会帮颍川王? 你想想,小爷这功夫、本事是颍川王能够控制住的吗? 假设小爷死了,颍川王就算赢了也一样身处险境。 他没有沈家军,靠北省的那点力量,拿什么与南唐皇帝争? 南唐一旦过河拆桥,但求斩草除根,能放过他的发妻吗? 介时,你在九泉之下与小爷相遇,可不能说小爷丧良心,说话不算话。” “你站在你女儿能不能活命的份上,好好想想,小爷能不能死?能不能输?颍川王控制不了小爷,他到底有多大概率能赢? 实际上,你们颍川一党已经输了,小爷一道军令下去,不论小爷是死是活,沈家军永不助康王,还有赢的可能吗?” 毒婆婆神色一僵,很多事情颍川王也不会告诉她们,然而,沈君曦说的不无道理。 一直以来,颍川王同样不想杀沈君曦,仅想控制住她。 她这条命是天下局势的重中之重! 只要把控住沈君曦,这天下便得了一半。 “你小子心眼怎么这么多,老朽这是安息不得,非得死不瞑目?” 痴迷研毒的人自身便如毒般孤僻,看多了死与痛,毒婆婆更不惧死,沈君曦杀她,她真不觉得有什么,世间牵挂唯有小女儿了。 “那能怎么办,你真死不瞑目,小爷也没办法! 你啊,祈祷着在黄泉路上别见到小爷,小爷输你女儿没命,颍川王赢,你女儿也可能没命。” 沈君曦站起身,揉了揉又开始头疼的太阳穴。 皇权秘辛、利益交缠,烦不胜烦。 她现在得尽快设法守住关内。 行宫萧宸必须得去,他的计划是及时雨,尽快调兵去北方,守稳关内大于一切! 毒婆婆见她这就要走,急声道, “还有一件事,你兴许不知道,但是老朽愿意主动告诉你。” 沈君曦转身,看向她。 “南唐对你镇国府恨之入骨,这些年来你沈门一族皆死在战场上,然而,你爷爷为了保护你,在你未长大前,未让你暴露于世间,也没人知你身份。 可一年前,你的身份就在江湖上曝露了,开始有人知道隐谷少主便是镇国府嫡公子。 颍川王那时候就想拿你做要挟,曾派我等前往隐谷,然而,我千毒教不是你隐谷对手,何况涉及江湖,自然不会不自量力去闯机关阵。 秋时,老朽听闻隐谷镇被灭口,有一个叫隐门的新门派在着重调查此事。 老朽想说,连康王都知道,南唐岂能不知道?老朽卖你这道消息,望你记得答应老朽之事!” 毒婆婆望着沈君曦的脸,她知道沈君曦这种自诩是名门正派人物,不会放过她这种人。 然而,江湖人有江湖的规矩。 作为刺客,她并未杀成沈君曦,她一死,恩怨可勾销。 卖她一分好,便多了一分她保颍川王妃的理由。 “多谢。” 沈君曦淡淡回道。 她已经知道钥匙是从宫中传出的了,只要找到拿钥匙去拓印的宫女就能顺藤摸瓜,然而如果宫女死了,她便只能再等。 等了结关内事端。 当下,报仇一事,没有镇国府与萧宸重要。 “江枫你慢慢问,记得对老人家客气些,整那些没用的,不如说点好听的。” 沈君曦走出去前,轻轻落下一句。 江枫嘴角抽了抽,刚想开口,毒婆婆一口混杂着鲜血的吐沫就吐到他身上, “无耻小辈,有本事杀了老朽!你的那些蛊毒在老朽眼中……废物极了!” 江枫现在特别想把沈君曦揪回来,人与人之间一定要差别那么大? …… 定灵山,武安冢。 沈氏一族墓群,一如既往的干净,不见半分积雪。 沈君曦孤身一人来到这里,走进了暗室。 桌案上悬丝飘浮的烛火微弱而温暖。 她没有上香,抿着唇没有说话,静静的在牌位前站了会儿。 拿起牌位后的冰冷的骨灰盒抱在了怀里,靠着墙坐在柔软蒲团上,像是在娘亲怀里一般闭上了疲惫的眼睛。 安安静静地蜷在角落,许久都睡不着,半眯着眼,无奈说道, “你都不哄我睡觉,是不是去陪外公、外婆了,不愿意管我了? 明明看着我呢,却不在意我做的事,是对是错。 我分不清所行之事对错,仅知道我想要什么。 你知我执着,打小都不认放弃二字的。 我不想放弃,可拿着的东西太沉了。 原想着暂时拿起来,哥哥便能好好养病,但一切事情都比我想象中复杂。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