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柳明庭善武,为免出乱子,被缚手绑在牢中。 “咔哒” 囚牢的门锁被人打开。 萧宸提灯而来。 摇曳的火苗透过八角宫灯将漆黑的牢房照亮。 柳明庭意外抬头,一袭雪色映入眼中。 矜贵雍容的少年身上披着雪貂披风细密而轻盈,随着他蹲下动作,根根如针般的貂绒如浪般层层叠叠舒展,反射出莹亮柔光。 公子如卿,温润如玉,不染任何尘芥。 柳明庭顾不上旁地,望着萧宸心急如焚的低声问, “是不是小侯爷让你来的?现在就能救我出去吗?” 萧宸眸底微映着一点浅浅的雪光,望着落魄的柳明庭没有回答。 “你快说!皇上会如何判我?皇后知不知道这件事?” 萧宸语气轻轻说道, “小侯爷不会救你了。” 柳明庭面容死寂一瞬,下一刻,却变得阴狠起来, “阿曦,她会救我的!” “她绝不敢不救我……你去让她来!立刻让她来!” 萧宸听了,忽而微笑,笑容冰冷, “不敢?” 狭长刀影在空中利落划过,他割开了柳明庭的喉头,血液如注喷涌,猩红的皮肉断裂外翻着。 “你凭什么令她不敢?” 这一刀避开了关键的动脉,割断了他的气管,以至于柳明庭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些喷涌的鲜血霎时染红了眼前的整片视线,他歪着头,瞪大血红眼睛不可置信的死盯着萧宸。 “不忠不义,你不配喜欢她,更不配威胁她,你真该死。” 他嗓音清冷优柔,好似不染尘世的冬日山涧的雪水流淌,眼下被溅了几滴血珠,残忍的殷红色,将他眉眼衬得潋滟妖冶。 她被威胁,受了屈,他心都急疼了。 柳明庭的侧颈动脉被割裂,重重的倒在地上。 萧宸不知道柳明庭掌握着沈君曦什么不可告人秘密,什么重要的把柄,让沈君曦不惜保他的命。 柳明庭不止一次背叛了沈君曦,可是她还是下不去手,他总是要帮她的。 片刻间,萧宸提气翻出院墙,他抬起微微苍白的脸望着绚灿的烟火缀满了夜空。 星星点点的华彩坠落人间,照亮这波云诡谲的皇宫夜宴。 还好……他还有她。 …… 欢宴一席,帝王未至。 皇后一炷香到场开了宴会,像是出了什么要事又临时离开了。 此时,宫中有品阶的嫔妃落坐于空荡荡的龙椅两边。 台下舞女款款进场,大臣们穿着鲜亮堂皇的朝服,女眷们在另一边有说有笑地围聚在一起。 唯独沈君曦,明明坐在距离龙椅最近的位置却显得有些寂寞。 所谓高处不胜寒。 位于末端的低阶官员们能够有说有笑攀谈,但坐在前面的,尤其是官居一品的位置那一片,大家都好似专心赏舞,气氛意外安静。 沈君曦对面是左右丞相,身旁是傅太师,其余便是雍亲王、福王、禄王等一众萧室皇亲,皇帝不在,她连客套都懒得客套。 虽然年轻,但作为超一品镇国侯,她只能同一帮头发花白,心机深沉的老头子坐在一起。 要么不说话,要么便是犀利的唇枪舌战,想想都累得慌。 “宸王到。” 通报太监不高不低的一声报道,引得沈君曦百无赖聊的看向从拐角走来的萧宸。 见他脸色古怪,嘴唇不正常的泛白,沈君曦眉梢稍稍动了下,站起了身。 做大夫,望闻问切是看家本事。 萧宸脸色不对,一眼就能看出来。 路过监察御史身边的时候,沈君曦不悦的夺了他手中的笔, “又不是在朝上,你还要记小爷吃了几口菜,饮下几杯酒不成?” 平日上朝监察御史会在一旁用书本记录,哪一位官员仪容不对或者交头接耳,不合乎朝仪就会记录下来,待到朝会结束之前,交给中书省例行处罚通告。 此刻他还在尽忠职守地记录宴会过程,包括来客时间。 他这会儿动笔是想记下她起身去找萧宸! 这让沈君曦不爽了,屁事也值当! 监察御史平日受得各方恭维,但碰到刺头儿沈君曦那是不得不低头,立刻合上本子, “镇国侯说的是,下官唐突了。” 萧宸见沈君曦连监察御史的笔都敢夺,嘴巴没有笑,但眼睛却在笑。 他爱她气焰嚣张的样子,好似她生来就该盛气凌人,永远都该如此。 “高兴什么东西?怎么回事,好像平白伤了血气。” 沈君曦与萧宸站在松柏树下,她有些想为他把脉,但这会儿周围人实在是多,几个太医署的宫医时不时盯着她瞧。 “能不能回去再对小侯爷说。” 萧宸纯净温软地望着她,全然不在乎旁人眼光。 他不瞒她的,什么都不瞒。 她偏爱他,会原谅他,一定会。 萧宸按捺着恐慌想着。 沈君曦疑惑了下,微微靠近,附耳于他身侧,叮嘱道, “嗯,虽说一般人也不敢在宴上弄出事,但小爷等会儿不同你在一起,萧云泽他们不是好鸟儿,酒水食物之类的避讳着些,明白了?” 在宫中用毒是最下等、最简单、最高效、最常见的伎俩。 萧宸久居宫中怎么会不知道,但沈君曦却当他全然懵懂般关心他…… 萧宸心中暖涨,他克制着想要抱她的冲动,缓回道, “萧宸知道,小侯爷亦是。” 说罢,沈君曦看向末尾处正大快朵颐的沈小北,这孩子心……是真大! 沈小北哪里是心大,他是化悲愤为食欲! 他无品无阶的不能在沈君曦身边,与沈君曦将近隔了八十张桌子,距离萧宸的位置也将近五十张,心里委屈着还没人说话呢。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