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训话-《陆仙儿》

    说本家人的人,你的心眼也坏的没边儿了,真的是吃屎长大的吗?我张家受过陆家医馆的大恩情,绝不会像你做这样做出落井下石的事情来”。西边陆家二嫂子不依的回骂道“张大炮,你说谁落井下石?再说我不好,看看我撕不撕烂你的大嘴”。张家婶子向来很有战斗力,嘿嘿冷笑道“想撕我的嘴,我还想撕烂掉你这张破烂的嘴呢?”说着就要上前去撕打史金花,旁边几个女人一看不好要打起来,忙上前拉住张家婶子,劝勉的都各自熄熄火气,又来了一群看热闹的人,镇上的女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不停。张家婶子大声说“各位婶子媳妇们,听我说一说”,张家婶子平时在镇上还是有些威望的,旁边的众人都安静了下来,望向张家婶子“我们镇上的大部分人家都受过东边陆家医馆的恩惠,平日里陆家医馆对我们镇上的人不薄,只要家中有困难的求到陆家医馆门上,陆家医馆都是鼎力相帮,特别是谁家有人生病了,陆家老爷子还有陆医生都特别的照顾,不仅治疗认真,花钱还特别的少,我张家老爷子还不时的教导我们要懂得感恩,记住陆家医馆一家的好,我们应该做个有良心的人,不应该做一个落井下石的人,大家说对不对呀?”

    “张家婶子,你说的太对了,我家的娃儿去年得了病,送到市里的大医院治疗,钱花了无数,还没有治好,还欠了不少钱,回来后在东边陆家医馆治疗,陆医生知道我家情况,硬是没收我们家的钱,免了医药费,帮我们家的娃的病治好了,我们全家都不知道怎么报答陆医生一家的好,这样的大善人到哪里去找呢”“是的,陆家医馆做的都是善事,时常接济镇上穷苦点的人家,这些年谁家不知道陆家医馆的好”。张家婶子看看周围人群,又接着大声说:现在陆家医馆遭了霉运患难,我们也别看陆家医馆的笑话,十里连着亲,我们都是同一个镇的人,就凭陆家医馆对我们的恩情,我们也不能做个忘恩负义的人,是吧,我提议大家帮忙都求求老天爷,保佑陆家大儿媳妇的孩子顺利生产,大人小孩都能平平安安,这样我们也能心安点,大伙说是不是呀”,旁边本来还在看热闹的人,这时不禁低了头,许多受过陆家医馆恩惠的女人忙点头说“张家婶子你说的这话,说到我们心坎上了,我们不是忘恩的人,我们竹华镇的人都不是忘恩的人,我们这就去给大家伙说话去,让大家都帮着求求老天爷保佑陆家,老话说的好“人心齐泰山移”,陆家医馆一家都是好人,陆家一定会度过难关的,我们相信陆家大儿媳妇和孩子都会平平安安”。张家婶子爽朗的笑着说“对,我们竹华镇不是忘恩的人”,女人们迅速离开了,渐渐大街小巷人越来越少,女人的传播力量是迅速的,一传十十传百,没多久整个竹华镇的人都笼罩在祈求上苍求福中,为东边陆家医馆大儿媳妇和孩子祈求着平安,盼着陆家有个好消息。

    陆医生面目儒雅清隽,可见年轻时候很帅气,岁月流失额上多了皱纹,还多了许多白发,这几个月女儿去逝妻子经不受打击差点出事,一连惯的打击让他焦虑万分,心神巨累夜夜不能入眠。陆医生和太太听到了这个消息,知道镇上的人都在为他家大儿媳妇和孩子祈福,感动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陆医生站在父亲的遗像前,抚摸着去逝父亲的照片,哽咽着说“阿爸,您对我的教导,对人要行善,儿子照着做了,您听听竹华镇上的人都在为我们陆家祈福,念着我们家的好,我心里好感动……”。陆太太在一旁不停地擦着眼中泪水。

    西边陆家二嫂子史金花一脸郁闷的回了家,进了院子里,见到自家老爷子陆天海正拿着老烟袋子抽着烟,自家的丈夫陆云义陪着唠嗑,还有大伯子陆云鹤一家子都在那儿,正说着家常话,孩子们都在嘻嘻闹闹玩耍着,陆家二嫂子史金花脸沉着有点不高兴,陆云义见她不高兴问了一句“怎没了,脸色这么难看”,史金花瞬间打开了话闸“东边陆家医馆一家明明就是遭了报应,他们家的女儿年纪轻轻的就病死了,肯定是在外面没干什么好事儿,才这样的短命……”,陆老爷子陆天海一下子脸色大变,大声对着史金花大声吼道“闭嘴!老二家的史金花,如果你再让我听到你搅舌头说东边陆家不好的事儿,我会立马把你赶去陆家大门的,我陆家容不下你这个搅事精……”。本来热热闹闹的大院立马安静下来,没人敢发出任何声音,陆家二嫂子史金花,一下子蔫了,没敢再吭一声,悄悄的躲在一边去了,老二陆云义责怪的看了自家媳妇一眼,心想这个不省心的婆娘,一天惹事情,真让人愁烦。当初自己就看不上这个女人,可自家老娘非要自己娶她娘家这个侄女,娶进门后这么多年,处处就让人心不顺畅。这时陆老爷子磕了磕手上的烟袋子,对着大儿子陆云鹤说“去把所有的人都叫到客厅里”。不一会儿所有的儿孙都去到客厅里站着,陆老爷子坐在前面椅子上,威严的看了一眼客厅中站着的一家老少,大大小小都在望着他。

    陆老爷子脸色冷硬表情严肃的说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西边陆家虽然与东边陆家有矛盾,但一笔写出的陆字还是一个姓一个老祖宗的,谁若是再敢败坏了陆家的名声,乱嚼舌头根,别怪我翻脸无情,一律赶出陆家,不再承认是陆家人,你们所有的人都给我听仔细了,我说到做到,特别是老二家的媳妇,如果再有下次,你就回你的娘家去吧,我家的庙小容不得你瞎搅和”。角落里的史金花听了浑身一一哆硕,心里有些惊恐,整个客厅鸦雀无声,没有人敢吭一声,都是息心静气的听着陆老爷子的训话,陆云义用眼瞅了几下正躲在角落里的婆娘史金花,只见她正在低着头,尽量的减低自己的存在感,深怕老爷子又对她发威。陆云义的心中一阵感慨,老话说的一点也不错“老虎不发威,以为是病猫”,这女人常常作妖,没人过多的跟她一般见识,今天终于撞到南墙上了,看来还是自己不够狠,让这个婆娘越来越嚣张了,越来越不知道什么哈数了。陆老爷子说完话,威严的看了一圈,眼睛盯看了一下史金花,有点不耐烦的对所有人手一挥“我今天说的你们记住就行了,我说完了,大家都散了吧”。许多孩子得到释放立马穿出门去,其他人也迅速的撤离客厅,老二家的史金花也快步离开了客厅,很有些灰溜溜的,客厅里只留下老大陆云鹤,老二陆云义两人,陆老爷子望了一眼留下的两个儿子,哼了一声没说话,走出了客厅回自己的房间去了,客厅中的两兄弟相对苦笑了一下,陆云鹤对弟弟陆云义说“老二,以后你多多管束着点弟妹吧,真有那么一天她被赶走,咱们脸上也都不会怎么好看的”,老二陆云义无奈的点点头。

    渐渐升起的太阳,光线透过明亮的窗户,射进医院的每一个房间和走廊,产房手术室门口站着陆家医馆的三个兄弟。老大陆英成正呆呆的望着产房手术室的大门,穿着一身休闲装,刚毅英俊的脸上憔悴不堪,面色暗淡不太好。陆英成眼前不由的浮现起宁远那个小镇医院的产房手术室的大门,也就是在那个手术室里,全家人百般呵护疼爱的妹妹在那里永远的闭上了眼睛。眼中不由的模糊起来有泪流出,暗暗的用手擦去了泪水,然后闭着眼睛哪也不看了。老二陆英杰靠在一旁的墙上,英俊儒雅的脸上也呈现着郁闷之色,同样也想起了那个已走的妹妹,想从口袋里摸出烟来抽一根,但墙上的标识禁止吸烟,就不再有多余的动作了。呆呆的望着产房手术室的大门,心中酸涩不已,烦躁的走来走去,走到窗户跟前向外眺望,阳光越来越明亮了。老三陆英明焦躁不安,心神不定的来回走着步,看到二哥走到窗户边,自己也跟了过去,拍了拍二哥的肩膀,陆英杰转身看着眼前的三弟陆英明,本来稚嫩青涩俊逸的脸,这几个月瞬间就长大了,变得成熟懂事,脸上也长了青涩的胡子,与自己和大哥一起承担起家中的事情,不禁有些心酸。也反手拍了拍三弟的肩膀“别担心,不会有事的”,陆英明用力的点点头。此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一道缝,传来了一个小婴儿哇哇哇的哭声。如同天籁之音,把陆家兄弟的心震的无限欢喜,迅速向手术室的门口围了过去。手术室的门打开了,一个穿着白衣大褂的男医生,眼上带着金边眼镜走了出来,手里抱着一个小婴孩。外面包着一条绒绒小毯子。男医生脸上露着笑容。陆英明满面笑容的问“陈医生,是我大嫂生的孩子吗?”陈医生笑着点点头,对陆英成说“恭喜恭喜。生了个小千金好漂亮,将来准是个美人胚子,母女全都平安”。陆英成双手抱过孩子“辛苦了陈医生”,本来正在哇哇大哭的婴孩,很有灵性似的,到了陆英成的怀里立马不哭了。

    微微的睁开了眼睛,露出星辰般的光泽,小巧的嘴一嘬一嘬动着带着笑意。陆英成的心如被清风拂过,又如暖流而入,焦躁憔悴的心瞬间被治愈了,心一下子安宁下来。陆英成轻轻的抱住婴孩,泪水情不自禁的往下流,用嘴轻轻的去亲了一下自己的孩子的小脸,心中暗暗发誓要给孩子最好的一切,做一个好爸爸,好父亲。嘴角溢出笑容如花开一般令人惊艳,旁边的俩兄弟和陈医生都看呆了,好久没见过大哥笑了。“大哥,大哥让我抱抱我们的小公主”,陆英明兴奋的两眼巴巴的望着大哥手上的婴孩”。陆英成看了看自己的弟弟陆英明叮嘱着“小心点抱哦”,将孩子送到三弟的怀里,陆英明就觉得孩子好小,手忙脚乱的不知怎么抱才好,生怕自己粗手粗脚伤到小婴孩,小婴孩也觉得不舒服,小嘴憋着很委屈,小嘴哇哇哇哭了起来。大哥陆英成笑了起来,“三弟别紧张,当初我儿子陆世俊出生时,你不是也抱过他吗?怎么现在又不会抱了?”陆英明尴尬的苦笑起来“大哥,我一抱住她小小的,就心里好害怕自己粗手粗脚伤到了我们的小公主,越觉得她好小好小,结果越抱她越不舒服了,陆英杰在一旁笑着拍了拍三弟陆英明的肩膀,“英明,我来抱抱小公主,你先到一边练习去”。说着把陆英明手中的孩子抢抱了过来。陆英明搞怪的喊了起来,“大哥,你看啊,二哥就知道欺负我,抢我的孩子”。陆英杰噗呲笑了起来“英明你的孩子,搞错没有?大哥,你赶紧早点儿给三弟陆英明找个媳妇,让他早点给陆家传宗接代,省得他做梦都能错认别人的孩子是自己的”。说的陆英明面红耳赤,不服的说“二哥,你也别笑话我,我到时候跑到阿爸跟前给你穿小鞋,说你想要找个媳妇了”。陆英杰立马双眼瞪向三弟陆英明“你敢?”陆英明搞怪的说“不敢”。

    一旁的陈医生哈哈大笑起来,拿下金边眼镜用布察着水气,看着这几个兄弟相处如此和谐温暖,心里也是为发小陆英成很开心的。许多有钱人家的孩子为家产为利益,反目成仇的太多。这时小婴孩又哇哇哇大哭起来,陆英成忙从二弟手中抱了孩子回自己的怀里,轻声的哄着。只见小女婴似乎很委屈的看着陆英成,小嘴一憋一憋的带着哭意,陆英成心里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