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增资扩股-《红楼鼎革》


    第(2/3)页

    忙解释道:“二郎,此事我真不知情,若是知道……”

    “琏二哥不必如此!”

    柳湘莲摆手,打断他的话头,心平气和说道:“贾珍是贾珍,你是你,不影响咱们的情谊。不去提他,今儿就议一议增资扩股的事儿吧。”

    二郎这么给自己面子,贾琏心里感激,忙道:“二郎说的是,赶紧议议正事儿要紧!好些人天天来烦我呢!不知道二郎是个什么计划?”

    在座的都是股东,实际上正经拿主意的只有柳湘莲一个。

    薛姨妈、凤姐是女眷,内宅相斗有一套,遇到外事就显得见识短浅,更不能抛头露面。

    薛蟠的自我评价是:“我长了这么大,文又不文,武又不武,虽说做买卖,究竟戥子算盘从没拿过,地土风俗远近道路又不知道。”

    就是个四六不懂的。

    能干的事儿就是担当引客之责,与一帮子纨绔子弟玩的好,促进消费。

    贾琏相当于公关,打点场面上的事儿。

    戏园涉及最多的衙门是五城兵马司,那裘家和冯家不对付,连带着也隐隐敌视柳湘莲。

    若非贾琏从中斡旋,肯定天天找茬,让戏园子开不下去。

    冯紫英虽然豪爽,现在也只是个少年人,不然也不会吃了裘公子的大亏。

    这等大事,尚未最终确定,出于保密也不会允许掌柜旁听。

    环顾周遭众人,柳湘莲自知责无旁贷,也不推辞,说道:“有顾如意做掌班,有新戏作为招牌,戏楼的生意基本稳妥了。至少五年十年内,我们可以占据绝对优势。

    现在的问题是资金不够。

    一是要还款,有的人家亟需用钱,要求提前还款。二是要开建新项目。

    可供选择的筹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将商铺卖出一些,回笼资金。

    另一种则是增资扩股,引进新股东。

    我的意思是增资扩股。你们觉得呢?”

    虽然明知众人没什么真知灼见,毕竟是大家的生意,柳湘莲也不会太强势,非要做一言堂。

    听他说完,众人大多并无异议。

    薛姨妈日思夜想让更多人投钱呢,现在薛家担的干系太大,毕竟为债务作了担保,不可不慎重。

    冯紫英也在座,他本就希望获得更多股份,贾琏则被人追债一样天天缠磨,都没意见。

    薛蟠更不用提,早听的走神儿了,不知发什么呆。

    唯独凤姐“深思熟虑”,面露疑惑,问道:“二郎,不是姐姐驳你面子,着实有些不明白。

    何必引入新股东呢?这不就多了人分钱?就算按你说的卖些房产商铺,赚了钱也是咱们自家分,岂不更好?”

    其他人听了,眉头皱起,好像也有点儿道理呀,纷纷扭头看柳湘莲。

    凤姐的确精明,又总是失于算计。

    她干大事惜不惜身不知道,绝对是为小利而忘大义。

    对柳湘莲来说,套用首富的话,他根本不在乎钱,这个世道需要的是大权在握。

    所谓的“权”,不外乎朝廷官职和实际影响力两种。

    官职不可立得,暂时他只能提高影响力。

    既然如此,自然要引入更多股东,以戏园作为开端,将来可以开发更大产业。

    一旦结成利益共同体,有人想动他也得先掂量掂量。

    这个理由却不能明说。

    柳湘莲笑了笑,赞道:“凤姐姐秀外慧中,不但人美,更是机关算尽。真是脂粉队里的英雄,束带顶冠的男子也不能过你。”

    这等夸赞之言甚合凤姐心意,“脂粉英雄”更是她之自诩,顿时粉面含春,扇掩丹唇,呵呵而笑,窈窕身姿花枝乱颤,别有风情洋溢。

    众人也笑。

    唯独琏二目光幽怨的看他,心说,能不能别当着我的面撩拨这骚蹄子?

    大家笑过之后,柳湘莲正色解释道:“凤姐姐所言,想必也是大家的想法。

    那我就举例来比较两种筹资方式的利弊。

    先说出售店铺:假如咱们以1000两买入某家店铺,如今升值到1500两,看似现在卖出大赚。可是呢,如果再等等,定还会升值,或许能涨到2000两。那时回头看,现在卖出岂不是亏了?

    况且,店铺租金可年年上调,这是何等稳定的进项?不比乡下庄子靠天吃饭强多了?

    再说增资扩股:原始股是1股100两,现在商号资产价值上升,假如说现在1股价值150两,则新股可以定价200两,而这个价格是要一两年后才能达到,等于把将来的钱先拿来用了。

    你们算算,这里里外外差多少?到底是那种方式合算?”

    凤姐何等精明的人,只不过她平时能接触的生意也就是放高利贷,其他的不曾了解。

    她非常怀念当年她爷爷管理各国进贡朝贺事宜时的风光。

    用她的话说,“凡有的外国人来,都是我们家养活。粤、闽、滇、浙所有的洋船货物都是我们家的。”

    现在的她也不过十七八岁,懂得什么?这时听了,顿觉有理,等着慢慢升值收租金便好。

    忽又想到一事,忙问道:“二郎准备新股定价多少呢?真的定为200两吗?”

    按她想法,若定价200两,自己手里50股是按100两买入的,岂不是转眼翻了一倍?

    这可比放高利贷来钱快多了!

    柳湘莲淡淡道:“不是咱们定价多少,而是他们准备出多少。”

    “什么意思?难道一两也卖?”

    凤姐没听明白,状似娇憨的问道。

    她当然不会真的这么想,柳二郎也不是傻子,只是故意显得浅薄,满足男人的虚荣心嘛。

    没瞧见贾琏听了这话就很不爽?

    众人也不解。

    薛姨妈是老实人,最是担心商号亏损,忙插嘴道:“这怕不行吧?万一出价低,咱们不是吃亏了?”

    迎着众人疑惑的目光,柳湘莲笑了笑,问道:“你们难道没听过楼里的姑娘梳栊时如何确定恩客?”

    薛蟠本来听得昏昏欲睡,摇头晃脑,完全插不上嘴,也不感兴趣。

    这时忽然听到“梳栊”二字,霎时不困了,立马精神奕奕,满目精光盯着柳二郎。

    这事儿他熟呀!

    忙接口道:“梳栊嘛,自然是价高者得了,我……”

    还未说完他的光辉事迹,就瞧见她妈气的脸色胀红,对他怒目而视,忙讪讪的住了嘴。

    贾琏摸着光滑无须的下巴,忖度道:“二郎的意思是,新股就是姑娘,想买的就是嫖客?”

    薛姨妈年长,又是内宅妇人,大觉此话难堪,骂道:“呸!胡沁什么!那咱们不成老鸨子了!”

    说完才觉这话也不妥。

    却见薛蟠早吃惊的看着他妈:原来妈你也挺懂行的呀。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