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涂山月听罢不过是一笑,她看上去是云淡风轻的却也知道时间十分紧急,当下便也不再浪费时间径直坐进了马车中,任由梁兴扬驾车疾驰而去。 马车颠簸,涂山月将男人的头放在自己膝盖上,神情十分温柔。 梁兴扬专注于驾车,却也像是看得见马车内的场景一般,扬声道:“你倒是也多看顾一番那小丫头。” 涂山月有些无奈,却也依言在玄灵脑袋下垫了一个软枕,梁兴扬从车马行租来的赫然是规格十分高的一辆马车,不仅外头各种符咒十分完备,内里的设施也几乎称得上是豪华。此时差不多已经算是脱离了险境,涂山月的心绪便渐渐放松下来,打趣道:“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有钱。” 梁兴扬淡淡道:“有钱?我这是咬着牙租来的,人都爱拜高踩低,这样的马车不容易受到盘查,这钱你须得给我。” 涂山月惊异道:“你在世上行走这样久,怎地还如此小气?” “自然是因为没什么机会赚钱,被妖怪满天下追杀,被道士满天下追杀,我哪里还有什么时间去赚钱?”梁兴扬淡淡道。“我如今只希望赶紧把你们两个甩开,免得麻烦。” 这话却是叫涂山月听出一点赌气的意味来,她想不到梁兴扬这样一个看上去老于世故的妖怪也会流露出如此孩子气的一面,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片刻道:“钱我会给你的,你帮我救了萧郎,我还另有酬谢。” 梁兴扬道:“那也不必,你要是愿意的话倒是可以给我讲讲这小子是什么来路,能叫缉妖司的人花大力气把他关进水牢里去,他又为什么会对你喊打喊杀的,是你们之后又见过面?” 这个之后,自然就是此人被金针封脑之后。涂山月闻言语气顿时冷了几分,言语之间是对缉妖司那些已死之人的恼怒。 “当然都是被他们唆使的!” “讲讲吧,你这深仇大恨是从何而来。”梁兴扬却显得很平静,他一直在等着听涂山月的苦衷,也许是因为他依旧抱着些好奇心,又也许是他想要为自己救下涂山月的举动添一点合理性。 其实他知道自己是不该救涂山月的。 只当时那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驱使着他画下那个阵法,玄灵大概以为他是疯了,那时候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是疯了。他是想起了师父救下他的场景,那个时候他是刚刚化为人形,被一群道士围攻几乎要死了,是师父出现把他救了下来,师父从那之后就也变成了一个‘妖道’——倒是同他现在的名号有些像,不同的是师父是一个人,人背着妖怪的名号总是有些委屈。 他也问过师父为什么要救他。 师父只是说,或许是看你投缘。 他问那被叫做妖道也没关系么? 师父只是笑,说那之前她的境遇也不怎么好,幽州城里那一支被世人视为正统的宗门总与她不对付,说她是旁门左道,似乎和妖道也没什么区别。他却知道区别还是很大的,师父不过是在安慰他,那时候他什么也做不了,只是暗暗发誓自己一定会报答师父,可惜没等到他真能报答的那一天师父就已经死了。 梁兴扬从那一天就知道他想要报答就只能再去救旁的人。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