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有了宇文晟的军队前来支援,游牧蛮子瞬间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这一场小规模侵略战争很快就被平息下来。 但这其中造成的损失,不可估计。 人命啊,要怎么去估算? 郑曲尺小心谨慎,一路侦察着动静,摸索着按原路返回, 生怕草丛或石头缝内会蹦出个干屹蛮子。 心里正忐忑着,却看到了一路上那些被射死的工匠,尤其是采石场附近,那被血洗一般的场景。 其中有一些是她认识的,还聊过天、住过同一棚户,也有不认识的, 却偶尔会擦肩而过,他们面容凝固着死亡时的恐惧,倒在地上, 身上的血顺着山坡沟壑朝下流去。 明明现在是日光灼灼的白天,但却叫人似站以极阴寒之地从头凉到脚。 莫名有一种悲凉可笑,在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她面对这腥臭的铁锈气味,好像已经适应了,不再像一开始被熏得一阵反胃。 她这段时日的各种遭遇,比她前辈子二十几年加起来都还要跌宕起伏、惊险复杂。 单扁蹑手蹑脚,不知道从哪里摸了回来,他惊讶地扫视了一周,急步奔向郑曲尺, 关切道:“尺子,你没事吧?” 之前太过混乱紧张, 郑曲尺根本忘了他,而他也不知道关键时刻跑哪去了。 她瞥了他一眼, 一身周整洁净,不似遭难逃命过。 她心底猝然划过一道疑虑,但她多少在这些人身上也学了些心机, 面上不露声色, 摇了摇头。 “我没受伤,是秋救了我。” 单扁一听这话就信了,他呼出一口气,眉心打起褶皱:“想不到这些蛮子竟这么快就派人来试探了,刚才我看了,鬼羧岭这边的城墙被彻底烧毁了,看来接下来宇文晟会加紧赶工修筑城墙,这样才好派驻兵力布防在鬼羧岭。” 城墙? 郑曲尺神色凝思,似自言自语道:“你说,如果说鬼羧岭的城墙足够坚固抵挡蛮子的铁骑、弓箭,这场祸事是不是就可以不必如此惨烈?” 单扁没什么道德感道:“若不是知道鬼羧岭这边的城墙毁了,这些蛮子怎么会前来试探?不过就邺国这样,迟早是守不住的了。” “为什么会守不住?”她猛地看向他,一双褐瞳迎阳,如注入了光,粼粼辉泽之下,惊心动魄:“我觉得,它守得住。”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