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嗳,这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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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能这样下去吗?”他突然想道。过了一会儿,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人要有适应能力,到啥时候说啥话。他又想起了母亲:能帮儿子找找人吗?花点钱,把自己“救”出去?他相信母亲和于叔的能力。
在看守所期间,在量刑定罪之前,里面、外面是互不相通的。不管有多么大的事情,都不允许与外面的人接触,更没有探监这么一说。
警察通知家属给卫圩送书。桑梓馨和于厚成接到这个信儿后,便积极的办理,并且说:“要给他选几本适用的书。”于是,他们来到新华书店,精心为儿子挑选着书籍。书买好后,连同现代汉语词典,送到了看守所。卫圩收到书后,就摆到了床上,并且没有急着看的意思,只是左右前后的弄来弄去,最后他拿起了现代汉语词典。能在这里见到这本书,也许会激发出他的许多感慨?当他不上学的时候,就想把现代汉语词典的字、词背下来,并能解释每个字、词的出处和作用。当他拿在手里时,“己经是一知半解了,还有可能学吗?”他想。可是,他还是努力去做,学到哪儿算哪儿吧。于是,监舍里的人过来看着这些书。他们知道他不爱讲话,就凑过来,伸手拿起一本。这时,卫圩本能的扬起脸来,看着拿书的人。
管教进来说:“学习了。”
监舍里的人笔直的坐到自己的床上。有的人手里拿着书,在装模作样的看着,有的人真就翻看着。没有拿书的人,直腰挺胸,两手交叉在前面。
刚进来时,卫圩感到很难熬,同时也直不起腰来。现在每天三次半个小时的学习,他到习以为常了。所以,每个人都在努力、都在坚持着。在学习的时候,卫圩似乎不那么费劲儿了,只是目光呆滞的坐着,手里拿本书或者词典,同时在背着词典上的字、词和解释。每当学习结束时,他也没有离开过床,依然坐在上面,手里摆弄着书。
监舍里时常突发事情。例如,吵、闹、哭、笑,捶胸、顿足,悔之晚矣。
这时,有人突然哭叫起来,呆板的人们都被这种哭叫所惊扰。人们立刻精神起来,可是己经见怪不怪了。监舍里的人,只是默默的坐着,后来人们不得不过去劝说几句。卫圩也过去了。这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长得人高马大。卫圩知道这个人,小小的年纪,在外面就很霸道,无论脾气、秉性,所做出的事情,都让人难以启齿和接受。然而,他真就有一伙人,岁数大的也要听他的。他们这儿伙人,整天干着偷鸡摸狗,打家劫舍,拦路抢劫、强奸……当他进来的时候,就痛哭流涕,并且不断的哀嚎。他的这种行为,人们只能认为:是对昔日纸醉金迷生活的留念,还是悔恨自己走到了这里?现在等待的只有判刑、伏法。这么折腾又是何意呢?大的落差有的时候使人难以接受,也许他真的在悔过,对以前作恶多端的罪行有所领悟?那也没有必要哭哭啼啼呀。大伙劝说了几句也就散开了。卫圩又回到自己的床上。
监舍里似乎每天都在重复着上一天的生活一一学习,反省自己的犯罪事实,吃饭,睡觉。
进来时,他就开始倒尿桶(晚上,监舍大门紧闭、上锁),尽管他有一肚子的怨恨,但也是监舍里的规矩一一谁儿后进来,早晨开门时,在第一时间把尿桶拎出去一一倒掉。然后用水清洗,放到卫生间里。然而,后进来的人理应和他替换过来,他没有答应,他的做法使监舍里的人信服了。
尽管卫圩还在慢慢适应监舍里的生活、环境,但是他不再想与外面隔绝的事情了,只有好好表现,争取早日结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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