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陵州谦松县,富岭村。 很难想象在富庶天下的江南道会有这么一个萧条村庄。 村庄不大,方圆不过十余里,房屋虽多,可却少有炊烟,多的是空荡宅院。 魏子庚与许岳行走在乡间小道上,一眼望去尽是坟茔与残垣断壁。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两人现在村口,一路走来,竟未遇到一个人,良田荒废,河床干涸,村口的牌坊破败不堪,仿佛风中残絮,摇摇欲坠。 常年风吹日晒,牌坊牌匾早已起皮,风吹过,掉落无数碎屑,只能依稀看到三个字。 富岭村。 “很难想象这里曾经有二百户人家,村内男人离开不过两年有余,谁成想会变得如此寂寥。” 眼前的一幕让魏子庚有些错愕,不由的感慨一番。 村内,排列着一座座空荡的院落,一阵风吹的木制窗框嘎吱作响,每家门口都挂着白绫以及招魂幡,死寂一片。 家家缟素。 行走在村内,魏子庚不由得吃惊,富岭村内竟是弄得青砖铺路,并且距离村头不远处还有一间酒肆,酒招旗迎风飘荡。 “谁能想到富岭村曾经也是风头一时无两,如今却是这般模样。” 又走了片刻,终于在前方见到了一个人。 两人相视一眼,只见前方老槐树下,一位身穿羽衣星冠的年迈道士正朝着他们又来,老道士头发花白,一手持桃木剑,一手持八卦盘,口中念念有词,面色慈祥,端的是一副仙人模样。 “忘川河上望乡人,奈何桥前无奈鬼。本过阴司无回路,前尘俗事一朝空。” 许岳听得入神,只觉世上若真有仙人,恐怕也不过如此。 不知不觉,老道已到两人身前,魏子庚伸手将其看下,对方眉头微皱,但也没有说什么。 魏子庚一拱手,说道: “这位道长,请问此地可是富岭村?” 那老道唱了个惹,行了个标准的道家稽首礼,说道: “无量天尊,二位施主,此地正是富岭村,贫道观二位施主并非本地人士,不知二位来此所谓何事?” 许岳刚欲开口,却被魏子庚抢先一步开口道: “道长有所不知,我们兄弟二人是淮南道人士,此地有一远房表亲,本来早已淡了往来,不成想上个月,我们那远房表情送来信件,告知家中男人身死,母亲大人本是心软之人,得知此事着令我等兄弟二人送来一些银钱接济,也不枉亲戚一场,只是现在为何如此……” 老道听闻点了点头,抖了抖身上羽衣,淡然说道: “无量天尊,令堂宅心仁厚,只是有所不知啊,此地已非曾经的富岭村,地煞之气相冲,阴气大盛,加之无数怨灵徘徊,此地已非住人之地。” 许岳抢上话题,问道: “那道长来此所为何故?” 老道挽了挽胡须,说道: “贫道远游至此,来此只为超度亡魂,减轻几分因果业障,如是罢了。” 说完,大踏步而去,留给两人一个仙风道骨的背影。 “敢问道长山门道号?” 魏子庚朝着那个背心拱手问道。 老道脚步不停,说道: “贫道琼霞宗清福子,柏真流。” 老道身影逐渐消失,魏子庚看着那个背影,手中长剑不由得握紧几分,眉头紧皱。 “这位道长真是仙风道骨,说不出的出尘气息,子庚?你怎么了?” 许岳看着背影口中喃喃,见到一旁的魏子庚,不由得有些疑问。 魏子庚从恍惚中醒来,这才意识到清福子已经走远。 “清福子,清福子……清福仙?!” 许岳听得云里雾里,一拍魏子庚的肩膀说道: “什么清福仙,走了,趁现在天色还早,看看能不能找到活人,问出那个大夫的下落。” 魏子庚点了点头,而心中此刻确是五味杂陈,看了看一旁好似毫无心思的许岳,心中暗道: “如果真的是那清福仙,那么绝对不能把他们牵扯其中。” 魏献在他临行前曾说过,琼霞宗清福仙弟子韩进先死在了他的手上,而清福仙为人睚眦必报且年过古稀只有这么一位弟子,因为玉宇楼的缘故,或许不会来渝州城找魏献,但有可能会将怒火发泄到他魏子庚身上,让他一定要注意。 想到这里,魏子庚不由得冷笑。 “唉,大掌柜啊大掌柜,你说你都惹得什么事儿,这么一位天权境大修士,叫我如何能摆平,只能期望他并没有报仇的心思吧。” 又走了一会,这才在一股人家门口看到一个正在煎药的炉子,炭火正在燃烧,一股刺鼻的气味弥漫。 魏子庚与许岳见此上前两步,正欲敲门询问,不成想却被炉子中的药味呛得倒退了两步,两人忍不住捂住口鼻,这才勉强看清门内情景。 只见门内愿意中的竹篱上整齐晒着一张张被裁剪好的一块块蛇皮,尚有鲜血滴落,很明显是刚刚被人扒下。 许岳捏着鼻子,来到炉子旁,伸手欲揭开锅盖,口中说道: “这到底是什么药材,味儿这么这么冲?” 饶是从小闻惯馊菜剩饭的乞丐许岳,在问道这味道时也眉头紧皱,一股股中药味中混杂着很浓臭味,说不出的诡异。 就在手即将触碰到盖子的时候,门内走出一个缺了一条腿的老人,他佝偻着身子,光着上身,在看到许岳动作时,露出了明显的不满。 “干什么呢你,小兔崽子!”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