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烈女怕缠郎,陈氏再有心机,也是个感情空虚的女人,更何况他们从小就认识。 娄氏和陈氏,两个女人,一番交流。 气氛极为融洽,还约好了年前同去拜佛。 待陈氏离开之后,娄氏微笑道:“这位小婶娘,也是个机敏伶俐的。” 费映环的关注点却不同,喃喃自语道:“老魏很不对劲,便是与那陈氏偷情,也莫要搞得如此明显,得空了我须提醒他。既是偷情,便该悄无声息,神不知鬼不觉方可长久。” 费大公子的思路,还是如此刁钻清奇。 觉察出家奴与同族长辈有私情,第一反应竟然不是阻拦,而是吐槽家奴的偷情技术,还打算提醒对方谨慎行事。 娄氏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半句废话都懒得说,显然对此早已习惯。 突然,费映环猛拍双手:“忘了告诉夫人,瀚哥儿有个新法子。将两副牌合在一起,其玩法叫做麻将,快进屋细细分说!” 娄氏被拖进屋里,哭笑不得。 费映环捧出个木盒子,献宝似的说:“瀚哥儿是个聪明的,为夫照着他的想法,请人用木头雕了副麻将牌,为此还专门配了骰子。快快坐下,为夫教你打牌。” 娄氏终于忍不住了,摆脸色质问道:“你抛下家里不管,跑到山上闭关读书,就读了一副麻将牌出来?” 费映环嘿嘿一笑,厚着脸皮说:“夫人莫急,我也不是每天玩牌,读书烦闷了消遣而已。” 娄氏坐下生闷气。 费映环死皮赖脸,一顿哄劝终于奏效,夫妻俩开始研究麻将艺术。 …… 赵瀚平时都在山脚私塾,从没来过山上的书院,跟着众人一阵瞎转悠。 这里的藏书楼很大,规模远胜于山下。 十三岁的费如兰,抬眼望着藏书楼,低声自语道:“我若是男儿身便好了,不用整天藏在家里学女工。” 费如鹤笑道:“姐姐比我聪明,若是男儿身,恐怕已中了秀才。” 费如兰无奈一笑,不再言语。 她的未婚夫,出身九江望族,浪荡名声已传到铅山。 纨绔一个,秀才都考不上,蒙荫做了国子监生,前段时间花钱买了个小官。 巡抚魏照乘信守承诺,收了二千两银子,很快就帮忙弄到实缺。 荫监生肯定没法当知县,做正八品县丞却是可以,只待过年之后就能去山西上任。 这买官的价钱,也是逐年上涨的。 嘉靖中期,一个州判只需300两,郎中也只要3000两。如此便宜实惠,一来当时白银稀缺,二来买官者本身资历足够。 嘉靖晚期,郎中价格已涨到上万两,那时美洲白银流入增多,而且敢把官位卖给资历不足者。 至于现在嘛,三千两只够买小县主官,富裕大县非得七八千,甚至是上万两不可。 而且还出现配套金融业务,北京有权贵专门放高利贷。 你没钱买官? 不用着急,借高利贷就是。 这种高利贷叫做“京债”,借款一万两,实际到手只有五千两,而且利息还高得吓人。举债买官之后,必须赶紧搜刮地方,否则这辈子都只能白干。 费如兰想到再过一两年,自己就得履行婚约,嫁给一个混蛋纨绔,顿时想死的心都有。 缓步走到崖边,费如兰眺望原野,生出纵身跳下去的冲动。她回头一看,身边全是小屁孩儿,不禁吟诗道:“三冬季月景龙年,万乘观风出灞川。遥看电跃龙为马,回瞩霜原玉作田。” 赵瀚找到一块石头,歪屁股坐下,又觉冰凉站起来,笑道:“姐姐想做上官婉儿吗?可惜当今皇帝是个男的。” 费如兰有些惊讶:“你学过这首生僻诗?便是举人进士,恐怕也少有听过。” “家父生前教我的。”赵瀚已经习惯了,什么东西都往亲爹身上推。 费如兰赞许道:“令尊想来是位博学之士。” 赵贞芳连忙说:“我爹可厉害了,读了很多很多书。” 费如梅不甘示弱:“我爹也很厉害,也读了很多很多书。”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