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九-《念她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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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沈清产后是个贤母那也不是,她经常看着看着就心生烦意,对着两个孩子比鬼脸,幼稚得不行。

    她好想出去旅游,但是有这两个小家伙在,暂时走不远。

    一直到孩子六个月后,沈清和谢辰才狠下心给孩子断了奶,抽了两天一夜的时间到省内的风景胜地放松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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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转眼,孩子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沈清和谢辰并不想他们从小就接受特别的目光和照顾,一开始尝试了隐藏两个孩子的身份,虽然他们知道瞒不了多久,但还是想看看孩子的适应能力。

    姐姐沈听书的性格从小就很霸气,弟弟谢观岳不像他名字起得那么霸气,一直被姐姐“欺负”,被姐姐抢玩具,但也一直被姐姐保护着。

    刚进入小班的时候,周家林已经在读中班了,作为班上的好好学生,他可受老师同学的喜欢了。

    沈听书看着他总是被老师揉脸蛋,还给他零食吃,作为奖励的小星星也格外多,沈听书心里极其不爽。

    她看着一旁因为要和父母分别正在哇哇大哭的弟弟,两手一插,抓着他的衣领就往角落里站着吃糖果的周家林那儿走去。

    “周家林。”虽然她看着凶凶的,但是一出口,却是奶声奶气,声音断断续续还没什么底气,特别像呼噜呼噜了半天,最后发出一声小鸟叫声的猎豹。

    “啊?”周家林抬头,一脸不解地看着来势汹汹的沈听书。

    “这个糖,我问你买。”

    周家林愣了下,摇摇头:“只有一个,老师,给的。”

    跟屁虫谢观岳跑到了周家林的身后,抱着他比自己高一截的身体,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姐姐。

    姐姐好凶。

    可他又不敢说,姐姐在爸爸妈妈面前可乖巧了。

    幼儿园里的很多孩子都是非富即贵,除了富豪外也是一些律师医生之类行业的人,或者是书香门第,在教育这块很肯花钱。

    这里的老师压力很大,生怕得罪了哪一个孩子,或者让哪一个孩子受了点小伤,园区里到处都是柔软的垫子防护。

    刚入学的第一周,沈听书就闯祸了,但罪魁祸舍却不是她。

    玩乐时间的时候,她直奔一个小木马过去,已经一屁股坐了上去,快乐地招呼着自己弟弟过来,谁知忽然冲出来一个体格比较大的男生和她抢小木马。

    沈听书的性格哪里是会让别人抢走她手上之物的人,更何况对方可是二话不说就用蛮力抢,两个人一拉一扯间都摔倒了。

    木马再怎么说也不是柔软的棉花,双方皆挂彩。

    沈听书的小腿上被木马的脚划了一道血痕,白嫩的小腿上翘起一块皮,她咬着嘴巴眼泪从眼眶里跑出来。她还未到能够忍住眼泪的年纪,下意识地就想要找爸爸妈妈。

    而对方小男孩的脸颊刷在了木马的一个圆钝的把手上,颧骨上红了一块,看上去狼狈又滑稽。

    老师惊慌,事后只能联系双方家长过来。

    小男孩的父母是做房地产事业的,开着一辆宾利就急匆匆地赶来,担心地把孩子抱在怀里,立刻用锋利的眼神看着沈听书,又审视了一圈紧张的老师们。

    沈清和谢辰晚一步赶到,谢辰从公司来,沈清和林雨晴本在一起逛街,就一起赶来了。

    沈清先到,戴着口罩仔细查看了一下沈听书小腿上的擦伤,确认没有伤及骨头就揉着她委屈的小脑袋抱了抱。

    “很痛?”

    沈听书趴在妈妈怀里哇哇大哭,用哭声回答了答案。

    谢观岳拉着姐姐的衣角也不敢说什么,咬着手指头当一个看客。

    周家林经过这里,被林雨晴牵着走进来当一个围观群众。

    小男孩的父亲率先发声,粗粗的手指头先是指着一众老师:“你们是怎么看孩子的!怎么还受伤了呢!”

    这方面老师自知有错,一声不敢反驳,一直道歉。

    其实他们发现两个孩子的争执后立刻就赶来拉开了,但是小孩子打斗哪用得了多久,没几秒就摔倒了。

    好在木马所有的棱角都被磨得较平。

    “还有你,第一天来幼儿园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小小年纪,脾气不小!”他指着还没他腿高的沈听书,语气一点也不客气,“打我家儿子?赔得起吗?”

    沈清一听,眉头蹙起,牵着沈听书的手就站了起来。

    她一副墨镜外加口罩,一身的逛街打扮,从头到脚一身白,气势非凡。

    “我说,前因后果都还没有查清楚,你就先怪我家孩子,不太好吧。”沈清用平静的语调和他理论着。

    有几位老师还是知道沈清的身份的,这个更惹不起。老师们根本不敢说话。

    “我家儿子特别乖,从来不和别人打架,很听话的。”

    沈清翻了个白眼:“他之前有接触过这么多小孩吗?你怎么知道他就不会打架了?小孩子之间有打闹很正常,各自教育就行。但是仅凭你一句他很乖,就想把责任推给我孩子,我可不同意。”

    “你不同意顶个鸟用,说吧,怎么赔偿。”

    沈清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听着他的用词,心里腾腾地就生起一股气。

    “我说话不管用,那就看监控。”

    什么年代了,不需要用嘴争对错。

    纵使对方父亲撒泼不同意,但在沈清的坚持下,还是看了监控。

    一看,沈听书是先一个人坐上了木马,而小男孩是在之后突然从房间的另一个角落冲了过来,一下把沈听书撞翻,非要抢夺她手里的木马。

    沈清摘下墨镜,露出漂亮的一双眼睛,眼中有一丝愠怒,眼神冰冷。

    “错究竟在谁,很清楚了。”她轻蔑一笑,“先来后到的顺序,为人父母的应该不用别人教吧?”

    对方的母亲看上去知书达理,一直皱着眉没吭声,几次拉着自己的丈夫,想劝他,都没成功。

    “但是我儿子受伤了,还是在脸上!你不赔偿说不过去。”

    沈清冷笑:“怎么,我女儿就没受伤吗?他自己犯的错,受点伤,这是他人生中必要的经历,让他知道自己做的事,自己得承担。”

    见沈清这儿说不通,对方父亲转头向老师施压:“这事不可能就这么结束,我儿子受伤了你们必须给个交代,赔偿!要么开除那个女孩!”

    沈听书皱着鼻子,哭唧唧地站在沈清身后,面对高大的大人,随便一句大声的话语就能吓到她,没法像平时那样威风。

    忽然,一只小手戳了戳她的肩头。

    她皱起眉转头找,才发现是周家林。

    “你干嘛?”

    她红着鼻头的样子对周家林来说很陌生,泪迹遍布脸颊,看起来更像挎着一张脸的小猎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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