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柔情-《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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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害怕还扑?”

    她低头,又畏惧,又委屈,“我更怕你出事。”

    陈渊一言不发。

    这支烟吸完大半,他指腹碾熄,“上车。”

    “陈渊——”

    她毫无征兆喊她名字。

    陈渊停下。

    赵霁九伸手,拨掉他发茬凝结的冰凌,一颗一颗的,像褪色的珍珠,“你流汗了,你热吗?”

    他个子高,她不得不踮起脚去攀附,许久,陈渊略弯腰,“是水。”

    “哪来的水?”

    “男厕。”

    “为什么去男厕。”

    他耐着性子,“洗手。”

    “胡锋欺负我,你心疼不心疼?”

    陈渊如实,“没到心疼的程度。”

    “那你出头?”

    他绅士后仰,避开她的气息,“男人应该出头,胡锋欺负任何女人,我今天都会管。”

    赵霁九没生气,眉开眼笑凑近他下巴,“陈渊,我喜欢听你说话。多么无聊的话,我也喜欢。”

    “我不喜欢说。”

    “我可以逼你说啊。”

    ***

    沈桢这胎,在八个半月的时候,有早产迹象。

    起初住在妇幼,陈崇州上班下班两头折腾,然后转院到市人民,第四天,早晨天没亮,羊水破了。

    蒋斓风风火火通知在急诊科值勤的陈崇州,送入手术室。

    “陈崇州。”沈桢躺在病床,面色泛白,“你记住,万一我有三长两短,你五十年之内不准给孩子娶后妈。”

    他轻轻掐她脸蛋,“不许晦气。”

    “你分明是不同意不娶后妈,你支支吾吾!”

    “我守寡五十年,熬到九十岁娶个老太婆有什么用处?”

    沈桢啜泣,“三十年也成。”

    “闭嘴。”

    陈崇州异常紧张,整个人魂不守舍。

    乔函润那次大出血,他不在伦敦,可通过齐商和保姆的转述,也了解大概。

    女人生育是赌命,为丈夫和孩子赌这条命。

    他死死地握住她手,“我在外面寸步不离等你。”

    沈桢止不住哆嗦,“我要见我儿子了。”

    七点半进去,直到九点半,里面的尖叫声仍旧撕心裂肺。

    陈崇州反复看腕表,朝廖坤发难,“怎么还没生?宋黎进产房不是半小时就顺产了吗?”

    “沈桢和宋黎比?宋黎分娩时150斤,那劲儿多足,沈桢像一只小鸡子似的,生一会儿,歇一会儿,蒋斓心里有数,再不济剖腹产了。”

    山珍海味喂着,他也精心养护,沈桢死活不增分量。

    孕早期呕得厉害,倒瘦了四斤。

    自从她怀孕,陈崇州没有睡过一天踏实觉。

    孕后期噩梦频繁,浮肿憋气,他每晚定时,凌晨一点、四点起床,按摩四肢,喂水,抚背顺气,唯恐出差池。

    “两年前她流产,大出血。”陈崇州坐在长椅,捂住脸,“后来一直做措施。”

    陈崇州服刑半年,加上服刑之前因为倪影那茬,分分合合又僵持了数月,有一阵没亲密过,出狱当天激烈些,清理时发现套子破损,没想到,中了。

    廖坤愣住,这男人心事太重,忐忑了整个孕期。

    “这道鬼门关啊,只能女人自己闯,男人没辙。母子平安了,爱惜照顾,是咱们的责任。”

    “陈崇州——”手术室传出歇斯底里的大吼。

    他猛地站起,推门。

    蒋斓没回头,也猜到是他,“陪产?”

    “出去!”沈桢又吼了一遍。

    陈崇州靠近一步,“桢桢...”

    “我让你出去——”她强撑,又重重躺下,张大嘴喘气。

    乔丽接手过一桩男客户“产后焦虑症”,妻子要离婚的案例。

    男人姓闵,闵太太二十二岁,由于年轻体健选择顺产,可胎儿稍大,过程比较艰辛,闵先生从此留下了阴影,产后三年,再没有同房。闵太太也调查过他的情况,没出轨,深爱妻儿,纯粹的心理问题。这类问题爆发率万分之一,见多识广的医生,概率更小。

    可沈桢依然不肯他旁观。

    临近中午,蒋斓走出手术室,“母女平安,五斤八两。”

    “母女?”陈崇州怔了一秒,旋即转身,眼底蓄着水光,“是女儿!”

    廖坤和蔡溢接收到讯号,搂在一起蹦,“生完了!哈哈哈——同喜。”

    蔡溢回过神,嫌弃搪开,“你有病吧?”

    “你他妈先搂我的。”

    “我搂错人了,你搞什么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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