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报复-《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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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哲反手一拧,将男人双臂背到身后,直踢膝窝,面朝陈渊跪下,整套动作干脆利落。

    男人饶是再混账,也明白了,“你什么来头。”

    “我没有来头。”李哲让开一条路,舞池的乐曲正好终结,十米开外的男人逆光而立,霓虹闪烁,一张脸忽明忽昧,偶尔明亮,掠过英挺的鼻梁,眼眸幽邃如海,偶尔黯淡,他不发一语,深沉似长夜。

    打火机摁下的刹那,火光彻底燎红他眉目,他环视一圈,眼睑若无其事垂下,拇指佩戴的一枚玉戒抵住烟蒂,猩红的鸽子血。

    十足的危险凌厉。

    “李哲,松手。”

    男人直起腰,活泛着肩颈,“挺大的派头啊,陆元璋,你们没耳闻?”

    后排一个打扮花里胡哨的公子哥眼神好,当即提醒男人,“陆公子,是陈渊——”

    男人瞪眼,“我陆家兴盛,而他陈家垮了,他唬谁呢?”

    公子哥急切解释,“您一直定居新加坡,不了解局势,他在香港的集团上市——”

    男人一扒拉,“去去去,废物!灭自己威风长他气势?”

    说罢,张牙舞爪歪着头,“陈渊啊,你老子和亲妈蹲大狱,你倒潇洒,来泡夜店啊。”他大笑,“大孝子!”

    男人落座,大喇喇端起高脚杯,“同饮?”

    陈渊慢条斯理走近,在他仰脖灌酒之际,卡住他喉咙,虎口一撞,酒水顺着鼻孔喷溅出,男人剧烈咳嗽,憋得涨红。

    他俯身,手撑住酒台,拔下唇角含住的烟,火苗的那头肆无忌惮碾在他头顶,“陆砚,不懂规矩?”

    黑暗虚掩住他轮廓,仍感觉到他神色阴狠,骨骼里渗出的戾气。

    “什么规矩?”

    陈渊前倾,他个子高出陆砚半头,呈居高临下的姿态,“我现在和你爸爸是平辈,你是我儿子辈。”

    男人后知后觉,烫得龇牙咧嘴,“陈渊,我陆家——”

    “你陆家如何?”陈渊仿佛在逗狗,划他的后脑勺,一下接一下,划得蛮力,陆砚身躯都弹动着,“你爸爸陆元璋尚且称呼我陈董,他和我讲话的时候,开场加一个您字。论商场的辈分,我是你大伯,你是我的小侄,记清了吗?”

    一旁的李哲翻出手机邮箱,亮明他眼前,“9月15日,陆公子约见了华茂集团的邹董,邹董计划为宏河注资五千万,扶持宏河上市,陈二公子负责跟进这笔生意。津德三公子授意陆公子搅黄,并告知二公子的上司,二公子与邹董不睦,是他的问题影响了华茂集团投资,致使公司亏损五百万的佣金,若非郑家的公子从中调和,二公子已被辞退,是陆公子所为吗?”

    陆砚一怔,半晌没吭声。

    李哲收起手机,“您与陈家的账,大公子准备清算清算,请陆公子转告陆元璋先生,静候佳音。”

    陈渊揽住烂醉如泥的赵霁九,往门外走。

    她浑浑噩噩,对准他打个嗝儿,扑面而来的酒气熏得陈渊眉头紧皱,“什么情况。”

    随行的朋友拎着女包,一并交给陈渊,“霁九心情低落,她被渣男甩了。”

    李哲震惊,“她有男友?”

    “有。”朋友从赵霁九的包内取出男人相片,“他。”

    李哲一扫,愕然,看向陈渊。

    是他的照片。

    陈渊穿着黑色衬衫,黑色长裤,手持一把透明的白伞,伫立在南江桥头,桥尾是蒙蒙细雨,桥下是五光十色的游轮。

    大抵是6月份。

    这座城很少有如此温柔的雨,7月涝过一回,8月涨潮又淹了西疆港的工棚。唯独相片里的雨,润物无声,厚重多情,像极了陈渊。

    他身影是忧郁的,静止的。

    “误会。”李哲夺过照片,“我替你们请代驾,赵小姐由我们先生带走,他和赵董是旧相识。”

    陈渊虚搂着赵霁九,避免两具身体亲密接触,去停车坪的途中,她兴师问罪,“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啊?”

    她脸蛋绯红,像一颗熟透的西红柿。

    “我为什么要喜欢你。”陈渊不耐烦,“你又为什么散播我是渣男?”

    “你本来就渣啊。”赵霁九抚摸他面颊,“长这么俊,不让亲,不让抱,在我眼皮底下散发你的魅力,你渣不渣?”

    陈渊再温和的性子也忍无可忍,“李哲!”

    李哲接手,扶住赵霁九,“陈董,送回赵家吗?”

    他沉默坐进副驾驶,赵霁九四仰八叉在后座,四十分钟后,车越过南江桥,驶入赵公馆的栅门。

    赵公馆距离陈公馆1.7公里,这一带,有88座公馆,寓意发大财,以房主的姓氏作为馆名,13年开盘之初,售价便达到四千万一幢,是国宾半岛之外最尊贵的住宅区,没有显赫的身份当入场券,根本无法购买。

    赵公馆的佣人听到鸣笛,迎出庭院,“陈董?”

    “赵董在吗。”

    “在的,我们二小姐失踪了,赵董要报警呢。”

    “不必,我送她回来了。”

    佣人喜极而泣,“先生!太太!陈董送二小姐回家了——”

    赵志凯夫妇风风火火从客厅跑出,赵太太直奔后座,确认赵霁九无恙,赵志凯则先向陈渊客套,“听我二弟志斌提起,万文很抬举他的荣盛集团,多谢陈董厚爱。”

    “谢他个鬼。”赵霁九伏在后车窗,一边狂吐一边发泄怨气,“他不要我,他是打发我呢!暗示我离他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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