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终相见-《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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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徽主持完一场晚间会议,在办公室休息。

    领队的副手走进总经办,分别出示工作证和审查证,“肖徽先生,配合调查。”

    他诧异,“调查什么?”

    对方没有迂回,直截了当戳破,“你联合靳桂转移公款,造成省财政的巨额损失,自己没数吗?”

    肖徽面色骤变,在饮水机前沏茶的秘书也懵住,“你们是不是搞差了?肖副董和靳总一向不合,他任职晟和总经理不满一周,连公司的业务尚且不熟悉,转得了吗?”

    副手摘下眼镜,擦拭镜片,语调阴森森,“肖先生任职富诚集团副董事长可是长达十年啊,算熟悉吗?”

    肖徽顿时意识到局势不妙,捅大娄子了,他吩咐秘书,“联系陈董。”

    “陈崇州吗?”副手重新戴上眼镜,把审查证拍在办公桌,“你随我们走一趟,在审讯室能和陈董汇合。”

    肖徽面色又惨白一度,“你们抓了陈董?”

    “纵然他是董事长也要配合,何况你区区副董呢。”副手朝门外喊,“薛助理,齐先生。”

    半小时前,薛岩送齐商去审查局,在门口拦下副手的车,亲自举报肖徽和靳桂滥用职权,挪用公款。

    副手征询了组长的意见,带他到晟和集团当面指证。

    “是他吗?”

    齐商点头,“肖副董,别来无恙啊。”

    肖徽根本没见过他,“你是谁?”

    他嗤笑,“肖副董在伦敦咨询的那套别墅,原房主是我朋友。”

    “伦敦?”

    肖徽11月份的确去过伦敦,陪妻女度假,也租住了市中心的别墅,“你怎么知道?”

    副手乐了,“他没撒谎,对吗?”

    “我不认识姓齐的。”

    “你肯定不认识。”他比划手势,“五成的罪犯被逮捕初期,嘴特硬,我们什么策略应对啊?消磨意志,摆出物证,憋你,熬你,攻克你的心理防线,耗你三天三夜,你嘴还硬吗?”

    事已至此,肖徽再糊涂,好歹是混迹商场多年的老狐狸,他也醍醐灌顶。

    着了陈老二的道。

    晟和集团自始至终是一个火坑。

    陈崇州一早埋了炸弹,谁跳下去,谁粉身碎骨。

    连申冤澄清的机会也没有。

    肖徽气红了眼,冲到薛岩面前,“我为他鞍前马后,铲除障碍,忠心耿耿!当年,长房打压得二房节节败退,董事局有几个人瞧得起他这个私生子?瞧得起何佩瑜夫人?是我肖徽!义无反顾效力他,与长房为敌!他卸磨杀驴,杀到我的头上,竟要置我于死地?”

    薛岩面无表情,“人证确凿,你还执迷不悟吗?”

    “好一个铁腕凌厉的陈二公子啊。”他嘶哑大笑,“薛助理,跟着如此狡猾无情的主子,你不担心重蹈覆辙吗?”

    “肖副董,您神志不清了吧。”

    肖徽情绪失控,“连生母都豁得出,他有什么做不出?陈老二做事太绝,早晚自取灭亡,我只盼着那一天——”

    薛岩看着他,笑容诡谲,“肖副董在里面安心忏悔,您的妻女在外面也有盼头,陈董念在您是富诚的元老,自然不亏待。倘若肖副董无视法纪道义,自讨苦吃,陈董也只得强势,既要想办法配合稽查组让您认罪,又要叨扰家眷,有劳她们劝诫您,横竖是相同的结局,何苦折腾家眷呢,大费周章实在不明智。”

    肖徽脖颈青筋暴起,可片刻,他认命了,归于平静。

    稽查组收取晟和所有的财务报表,交给副手,他态度不友善,“肖先生,早供早了结,晚供,我们疲惫,你也麻烦。”

    ***

    老宅那头,江蓉的西院熄了灯,南院如白昼。

    气氛格外压抑。

    郑智河与肖徽都关机了,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

    黑鸡对郑智河的去处也一无所知。

    他凭空消失并不奇怪,连同两任妻子一起下落不明,必然有鬼。

    陈政疑云重重,在书房踱步,莫名笼罩着不祥的预感。

    芬姐这时敲门,“先生,富诚集团靳总的秘书有急事汇报。”

    “靳桂?”他落座,“进来。”

    秘书风风火火闯入,“老董事长!肖副董和靳总栽了。”

    陈政猛地又站起,“什么缘故?”

    “富诚集团六十亿公款去向成谜,二公子供出肖副董和靳总是幕后黑手,一个叫齐商的华侨当场指控。稽查组找到何鹏坤,追问瑞士银行有没有这笔汇款,何鹏坤回复有,具体信息不方便透露。我得到内部风声,何家承认二公子所言属实,肖副董恐怕在劫难逃。”

    陈政揉着太阳穴,果然预感验证了。

    “老二手里百分百攥着何家的把柄,虽然何鹏坤没有直接出面,但他承认老二的供词是真,代表他服软了。”

    秘书神情凝重,“那他后续会出面吗?”

    “何家现在没插手,大概率老二不领情,不愿娶何时了,何鹏坤也许不会再出面。”

    陈政最震撼之处就在于此。

    自己胜券在握,临了,老二玩了一出狡兔三窟。

    靳桂是长房的党羽,斩断他,陈渊不仅损兵折将,口碑也一落千丈,未经他授意,靳桂没胆子打公款的主意,陈渊作为长房,百口莫辩。

    陈崇州身处悬崖,居然沉得住气,设局拉上对手,自己元气大伤,陈渊也休想轻而易举上位。

    陈政再度萌生一个预感。

    关于自己的下场,是他从来没想过的。

    比他最坏的预期更糟糕的下场。

    他搓了一撮烟叶,填在烟袋锅,点燃。

    与此同时,华西皇宫高朋满座,歌舞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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