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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打过去！”梁峰冲到那身边。

    灯光照亮了右侧海面，梁峰看到了浪花。

    这绝对不是正常海浪，浪很低，像被烧开了水一样翻沸跳跃着，从一小片向四周延伸，面积越来越大。

    “下网！下面有东西！”梁峰喊，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普通鱼不会造成这样不正常浪花，无论下面是什么，他都要抓上来看看。

    一张金属网被撒到了海面上，很没入了水里。

    浪花依然翻腾，面积渐渐扩大，已经看不到边缘，但却很有规律地围绕着他们船，就仿佛船四周这一大片海面都已经被煮沸。

    “梁先生，”控制渔网声音有些发紧，“空网。”

    “空网？”梁峰不相信自己耳朵，扑到渔网控制器旁边，仪表上确没有变化，也就是说，他们能看到浪花依然翻腾，而下面却什么也没有，梁峰咬着牙说了一句，“起网看看！”

    沈东觉得自己大概得是头一个捆柱子上准备行狗头铡之刑但却砍头之前被活活震死。

    这种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震动并不强烈，但却像是他身体里安装了一个螺旋桨，疯狂地搅动着，让他所有伤都如同要被撕开了一样疼痛，他想把身体蜷缩成一团，但牢牢固定着他绳索却打碎了他努力。

    好歹把绳子震松了也行啊！沈东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喘气都会让他胸口一阵巨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东吃力地转过头看着梁峰方向，网已经被拉了上来，却什么都没有，连海带都没捞起来一根。

    海面依旧沸腾着，沈东总有种感觉，这船迟早得被震得沉到海里去。

    洪杰能猜到海面上是什么样情形，身边海水也已经被震动带得已经完全乱了，水流变得混乱而无序，带得很难保持方向。

    洪杰背上和脸上都被已经收得很窄渔网切出了口子，曹沐拉着他胳膊跟船保持相同速度向前游，看上去已经比之前平静了很多，脸上表情冷静得吓。

    一条灰色鱼从左前方很突然地窜了出来，没等洪杰看清是什么鱼，它已经一头撞了渔网上，身体被锋利渔网切掉了一半，但却依然死死咬着网线拼命地甩动着尾巴。

    洪杰看清这鱼样子之后，很吃惊地发现这是一条蝰鱼，深海里凶猛捕食者，基本不会出现3米以上海水里。

    蝰鱼牙结构很奇特，嘴里长不下，不过很合适锁定猎物，网线被它咬嘴里不会滑脱，它疯狂地扭动着，网线虽然没有断，但被它拉得变了形状。

    没等洪杰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又一条蝰鱼撞上了渔网，同样被切破了身体却咬着网线不松嘴。

    紧接着突然冲出来是几条康吉鳗，这种正常情况下独来独往生活礁石岸边凶猛鱼类会集群出现让他很意外。

    但让洪杰没有想到是，就短短几秒钟时间里，大量鱼群冲了过来。

    这些平时很少能成群见到凶猛鱼群不断地撞向渔网。

    撕咬，拉扯，网线割破了鱼身体，甚至切断了它们，但这些鱼就像是陷入了疯狂，全都像没有感觉地攻击着渔网，血混杂着混乱水流让水下变得乱七八糟。

    洪杰短暂惊讶之后很镇定下来，他看了看曹沐。

    曹沐还是平稳地跟着船速游动，但洪杰发现了随着他手扬起方向，这些疯了一样鱼群会跟着移动。

    这是……曹沐能力。

    召集鱼群？洪杰捂了捂肚子上伤，这种能力他没见过，只当成一个传说听老鱼精说起过。

    这才是大海儿子啊，洪杰笑了笑，反手抓住了曹沐手，向他打了个手势。

    随着鱼越聚越多，海面已经能看到大量跳跃摆动着鱼和泛着淡淡血色浪花。

    沈东看到这些不知道从哪里来鱼全都集中困住曹沐渔网四周，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知道这跟肯定跟之前震动有关，跟曹沐有关。

    “这是什么？”梁峰站板甲上，看着大群疯了一样跳跃鱼，拿过望远镜对着海面看了几秒钟之后，他向后退了一步，像是自言自语地低声说了一句，“他能控制鱼群？”

    这句话传进沈东耳朵里时候，他心里猛地颤了一下，想起了带曹沐去水族馆时，那些聚拢玻璃后面跟着曹沐移动鱼群。

    控制鱼群？

    曹沐能控制鱼群？

    能控制这么多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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