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4 偷偷爱你好多年-《偷偷靠近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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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一阵微弱的低吼持续不断地从帐篷外飘进来,付爽哆嗦着蜷缩在被子中睡觉。翻了个身后,她爬起床,睡眼蒙眬地朝飘动的帘子看去。

    外面的天又亮了。

    野营地的夜晚十分严寒,酒店配置的热水袋只暖了几个小时,她一早醒来感觉喉咙很疼。

    付爽穿好衣服出帐篷,隔壁几个志愿者都起床了,正在围栏边看对面的河岸。付爽也望过去,发现有一只河马一直在水里扑腾,时不时发出低吼的叫声。

    她正准备去吃早餐,结果一回头就看见了陈维砳。

    “餐厅都是人,我给你拿了过来,就在这儿吃吧。”陈维砳端着早饭放在了帐篷外的小木桌上。

    付爽见到他,昨晚的一幕幕又开始浮现脑海。她走过来坐下,看着眼前的早餐,先把瓷杯里的红茶喝光了润嗓。

    餐厅的面包好干,她吃了几口就开始咳嗽。

    “房间里有没有热水?”陈维砳问她。

    她点着头,见他端着杯子进去了,没过一会儿,从帐篷里端了一杯热水出来。

    “烫,冷一会儿再喝。”陈维砳坐下,不急不躁地给她吹着杯里的热水。

    付爽嚼着面包,眼里皆是陈维砳,他微垂着头,前额的发梢在这阵微风中缓缓地飘荡。

    陈维砳抬头时,付爽的眼睛还在看着他,对视那秒,谁都没有移开。

    “喝吧。”

    她接过来,抿了几口。放下杯子时,她问他:“你明天几点走?”

    分别的日子终将到来,他迟疑了会儿说:“明天一早。”

    付爽低头慢慢地搅着碗里的燕麦,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陈维砳转头遥望天边,初晨的太阳挂在空中,生生不息地普照着这片辽阔的大草原。而明天他就看不到了,要启程返回纽约了。

    游猎的越野车带他们去了马赛河边看角马迁徙,一个早上都停在高耸的河岸边凝望等待。壮观的野生动物大迁徙会维持几个月,但今天能不能看到,一切都得凭运气。为了等待这幅壮观的景象,岸边停了很多从营地出发的越野车。

    付爽坐在黄土地上俯视那条安静的河流,没看见一头角马经过,正准备起身去车上拿水喝,肩膀上有一股力量,把她按了回去。

    她抬眸回头,陈维砳已经脱了防风的外套,只穿着一件t恤。她定睛望去,是她以前穿过的那件。

    陈维砳席地而坐,胳膊贴着她的防晒服,即使隔着一层布料,付爽还是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温度,像昨夜他压在她身上的那阵体温一样热切。

    “付爽,我8月份回南城,月底联大有一场重要的比赛,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参加职业球赛。”

    付爽在用草编戒指,听见后,手上的动作忽地停了,转头望向他:“比赛加油。”

    陈维砳问她:“你能来看我比赛吗?”

    杂草绕着付爽的手心,她望着陈维砳的眼睛,仿佛看见了昔日他在篮球场的每一个身影,也听见了自己心里的无数次呐喊。

    “我8月底才能结束回国,赶不上的。”付爽愣了会儿转回头,继续用草编着戒指。

    陈维砳不放弃,接着说:“我希望你来,我想看见你。”

    “我来不来都一样。”

    “不一样。”他当即否定。

    “我想从今以后,人生中所有的第一次,都和你一起经历。”

    付爽的很多第一次都是与他经历完成,刻骨铭心,每一桩每一件她都记忆深刻。

    她盯着那条安静的河,忽然听见一阵高昂的叫声。她回神望去,广袤无垠的大草原上,出现了一支浩浩荡荡的角马军团,正奔向这条宽阔的马拉河。

    河岸边扬起阵阵黄土,漫天的灰烬在空气中蔓延,付爽顾不得掩住口鼻,一直举着相机拍摄这震撼人心的壮观画面。

    角马成群结队地跳进河中,水花声充斥在岸边的惊呼声中,河道瞬间像架起了一座桥,迁徙渡河的角马井然有序地在水中前行。而它们只有靠自己跨过这条障碍,才能安全地移到对岸的辽阔草原。

    陈维砳蹲坐在地上,那枚被付爽遗落的草编戒指,正躺在黄土地里黯然失色,他捡了起来,揪着剩余的草,绕着圈将它编完了。

    中午没有返回营地,一帮人围坐在草地上野餐。付爽和志愿者坐在一块,一起吃着餐厅做的汉堡。她去车里拿水时,才发现陈维砳不在队伍里,转了一圈都没看见他的影子。等到她从越野车那返回时,终于看见了陈维砳,他正愣愣地坐在一棵苍翠的大树下。

    付爽吃完汉堡朝后望去一眼,起身时,手上抓了份鸡肉卷和矿泉水,她拍拍身上的草往陈维砳的方向走去。还没靠近他,就看见一个戴着渔夫帽的姑娘,捧了一手吃的去了他那儿。

    付爽仔细瞧瞧,是另一辆越野车上的中国旅客,先前找陈维砳帮忙推了车,这会儿估计是来感谢来着。

    陈维砳发呆间,忽然看见一个影子靠过来。他抬头望去,随即看见几米之外站在草地上的付爽,她的头发飞舞在风中,眼眸盯着这里,忽地转身走了。

    陈维砳听不见耳边的声音,起身追了上去。付爽手里还抓着鸡肉卷,刚想扔进篮子里,动作一顿,让身后像一阵风袭来的人攥住了。

    她回头,陈维砳的脸上渐渐露出笑容:“我饿了。”

    付爽将鸡肉卷塞进他怀里:“饿了怎么不过来吃?非得每次要人给你送去。”

    他笑着,跟她一起坐在草地上吃饭休息。

    今日的风很大,付爽抬手感受风的力度,忽然手心里多了一样东西。她虚握着缩回来,发现是先前自己丢在地上的草戒,此时却完整无缺地躺在她手心里。

    她转头定定地望着陈维砳,不顾刺眼的阳光,用心描摹着他的一丝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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