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伴随神似野兽的低吼从喉咙溢出,细密冷汗紧跟着在脊背炸开,那种要害紧贴着阎王利刃堪堪擦过的体验让他心脏几乎要炸开,血液沸腾奔涌,直冲天灵盖。他来不及庆幸自己捡回小命,两道攻击受主人召唤,硬生生在半空一百八十度折返,直逼他命门! “放肆——” 一声嘶吼,武气凝聚成弹。 脚下碎石腾飞半空,形成一圈蛋形屏障。 两道攻击与屏障正面相撞发出几乎能让人耳膜炸裂的动静,身处中央的武将自然遭受最大波及。纵使被音波冲击,他仍紧咬着腮帮子,咽下喉头上涌的甜腥以及被海浪拍打不得不随波逐流的晕眩感。这种晕眩感还未彻底过去,那双金色铜锏从上至下,冲着天灵盖直接劈下。铜锏携万夫莫与之匹敌的骇人气势,令兜鍪下的头颅似在翻江倒海。 他只能正面迎击,以力相抵。 不知道是空气太闷热,还是别的原因,当他险而又险卸掉铜锏大半力道,忍着五脏六腑激荡、武气逆流横冲的痛苦,额头温热的粘稠汗水混合着雨水从他眉心缓缓滑落。 途径山根,瞥见一抹淡红。 这不是他的汗水,是他的血水! 铜锏主人扬手一抓,落单铜锏在空中留下金色流光,飞回掌心。此时武将感觉视线有些模糊,只能隐约看到铜锏武将身形魁梧,气势磅礴如山岳,光站在那里便能让自己心惊胆战生出怯战之意。他心知肚明,自己不是此人的对手,对方全力以赴,他怕十个回合都走不到!转身逃命的本能几乎要占据绝对的上风,但瞬息过后,又被他亲手掐灭。 “杀!” 他手中武器随着这声背水一战的低喝,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绚烂光芒,饕餮纹路仿佛在活了过来,双眸迸发出视死如归的神采。 贪生怕死虽是人之常情,但世间也有东西凌驾生死之上。想想主上知遇之恩,想想自己武道坚持,此刻选择苟活才真是死了! 他抢先出手杀向敌将。 攻击比暴风骤雨更加密集,劈出的气刃交织成密不透风的天罗地网。令他绝望的是这些在对方眼中,轻巧如随手就能撕开的蛛网。 轻轻一吹就能让它摇曳如风中残烛。 武将的心神都被铜锏敌将吸引,以至于神经紧绷到临界点的他忘了敌人不是一个,而是两个!赤黑铰链似暗中游走出来的毒蛇,不知何时缠上他腰间,与其首尾相接的两把重斧一上一下交错杀来。是斩首!是腰斩! 盟军武将脱身不及,脖颈腰腹闪过凉意。 而他的意志仍驱使这具身躯向前。 随着头颅落下的一瞬,他看到分别散落不远处的躯干、失去躯干的双腿。他想要张嘴呼喊什么,冒出的却是一汩汩温热粘稠的血。这些血液堵着喉咙,让他只能发出支离破碎的呼哧怪音。随着武铠逸散成天地之气,他的意识紧跟着也陷入混沌未知的永夜。 两把重斧也回到了主人手中。 赵葳随手甩去刀斧上血迹,笑容得意。 冲锋陷阵杀敌都没有从老子手中抢下人头来得爽快!赵奉这边也险些没认出这个灵活操弄一对一人高巨斧的人是自己的亲闺女。 被抢人头的不爽还没冒头就熄了。 “你何时改了武器?” 正所谓一通百通,十八般武器也有共同点,大部分高手不会只懂一门,其他武器拿到手中也能比划得像模像样。只是战场之上,局势瞬息万变,武将都会选择最顺手的。 赵葳怎么化用重斧了? 这造型,这重量,这大小…… 倒是跟鲁继差不多。 人家鲁继将军天生神力,挥舞重锤跟玩一样,舞动一天一夜都消耗不了太多体力,赵葳可没有这份天赋优势。她走的路子跟鲁继不一样,体力消耗速度也比对方快得多。 赵葳头也不回:“被之宗抢先的时候!” 刀枪剑戟用起来是比斧头锤子灵活且好看,观赏性也高,但弱点也很明显啊——鲁继一锤子下来,接不住的人都成肉饼了,死得不能再死,尸体能黏在人家锤子上不离不弃,刀枪剑戟就不同了,不能切中要害让敌人一击毙命,敌人就能拖着伤势继续干架! 赵葳击中敌人,敌人丢半条命。 鲁继击中敌人,敌人尸体能做肉丸子。 她痛定思痛,专程又去辅修了重斧。 两把斧头斧柄并在一起,再当做枪棍舞动成圈,攻击范围内的敌人不是被绞成肉馅儿的,就是变成一块一块,轻易不敢近她的身。战场一圈打下来,赵葳发现了新天地。 赵奉:“……” 看着原地化身成陀螺的女儿,半晌无语。 这种打法未免过于粗暴了。 但面对绞杀发疯的女儿赵葳,赵奉也不敢轻易凑近。她这对重斧舞动起来会产生一种吸力将附近敌人吸笼过来,凑得越近,吸力越大,刀斧在重量速度以及武气加持下,能轻易劈开两三寸厚度的盾牌。根据赵奉经验,这对重斧全力舞动之后,怕是赵葳自己都不能随心所欲停下,自己凑过去不是找抽么? 不敢凑上前,还要远离,免得被误伤。 “速速阻止它们!”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