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崔止道:【不是,是他——不利子嗣。】 国主:【……】 人生就是这么惊喜。 这位关内侯跟浣衣女初试云雨,也才十三岁,当时的修为能高到哪里去?修炼也没修炼到家,自然就没发现问题。等他功成名就开始享受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有隐疾,诸多妻妾没有一个能生下孩子。一个女人有可能有问题,不可能一屋子女人都有问题吧? 不过,他不可能大大咧咧说出来。 于是想了个歪招。 故意撮合副将和被冷落多年的小妾,第二年小妾就生了一个女儿。这位关内侯只能铁青着脸,暗地里寻访精通男科隐疾的医者。求神拜佛、寻医问药,能用的办法都用。 医者也隐晦告诉他,他修炼的武气不利于子嗣,种子脆弱,还未扎根就被弄死了。 想要有自己的子嗣只能自废武功。 那位关内侯自然不肯,他还医闹了。 这一行的医者避他如蛇蝎。 他努力几十年,颗粒无收,没有亲生血脉就成了他一生的心结,甚至成了他在武道上的绊脚石。故国灭后,本就重伤的他直接隐退,隐姓埋名,一心一意去学习男科了。 崔止下了结论:【这位关内侯的医术磨炼如何还不知道,但他肯定还没有子嗣。】 国主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怀疑,也有些心动:【浣衣女为他生下子嗣的事情,他自己都不知道,崔卿又是怎么知道的?】 崔止道:【辗转查到的。那个乡野浣衣女丧夫后,随娘家投奔亲戚。因为是寄人篱下,加之当时生活困顿,洗衣做饭这些事,即便世家女也得亲力亲为。那日出门浣衣瞧见对岸有个少年,瞧上眼了,便有了这一出……】 野合在当时还是比较普遍的。 在局势长久混乱地区,男子数量稀少,家中营生只能由妇孺扛起。当家中需要人丁顶立门户,便需要女子怀孕兴盛香火。在这种背景下,女子看上男子与之野合很常见。 野合么,只知其母,不知其父。 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人家。 人丁就是财产,谁会让财产被一个只提供种子的陌生男人带走?这事儿就一直瞒了下来,直到孩子生父扬名,浣衣女娘家日子也好转起来,她才认出男人就是当年的人。 浣衣女掐指推算对方当时年纪。 好了,这下更不敢去认。 这事儿一直拖到浣衣女病故,临终前才交代这段往事。不过,那时已经过去多年,浣衣女的子嗣过得不错,关内侯也不知所踪。 没事儿找个死人认什么亲? 乱世之中,变数太多,浣衣女后人也被战乱摧残,如今死得只剩这一棵独苗苗了。 这就是世家的人脉。 能轻易做到梅梦无法做到的事情。 梅梦彻底明白国主刚才说的“累”是什么。 假如国主这些年没有听梅梦劝说,没那么戒备以崔氏为首的世家群体,或许这几年根本不用这么殚精竭虑。她知道世家也不是什么温顺绵羊,跟他们走太近会被反制成傀儡,但有一点不得不承认——他们好用!有用! 梅梦处心积虑才能解决的难题,搁在崔止眼中根本不是麻烦,甚至是几句话的事! 所以,她才说有些累了。 被世家伪装的安逸道路蛊惑。 明明有康庄大道能走,为什么非得爬一条荆棘小道?这些年被扎得遍体鳞伤,多少苦和累都只能咽回肚子。当时不觉得苦,因为她以为梅梦是能跟她互相扶持的同路人。 然而,梅梦她是这种人么? 这几年的风波,让她对此产生质疑。 世家帮忙铺就的康庄大道有隐患,梅梦拉着她走的荆棘小路,难道就能通往山巅? 以往国主深信不疑,如今她只信自己。 梅梦忍下喉间溢出的酸水。 余光瞥见坐在角落安静不语,宛若一尊木偶的动人女君——崔氏崔熊的未婚妻、国主宠爱的男宠侄女,她就光明正大坐在那里,听完了全程。梅梦的忍功登峰造极,她平静地道:“主上已经安排此人去截杀公西仇?” “关键时刻,他会出手。”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