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从未见过,从未想过,但那名字却已自明的从脑海里迸了出来。 这个世界虽然没有有关地藏的传说,可是...夏炎终究已经融合了两个神选者的记忆,他就很清楚的知道了。 地藏。 乃是佛门大能。 端坐在黄泉血河,超度亡魂,立大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如此宏愿令人钦佩。 但那两个神选者记忆里的地藏,和他身后的这位魇地藏形象却差了很大。 可谓,前者乃是黑暗里的光明,慈悲度人。 而后者乃是黑暗里的极暗,那明明该是慈悲的梵音却被呈现出截然相反的味道,充斥着一种邪恶之感。 还有阎罗也是。 阎罗。 地狱有十殿阎罗。 坐镇于十八层地狱之中,而夏炎也曾听过自己的世界是有地狱存在的。 但是... 十殿阎罗里从来没说有什么白阎罗。 阎罗的形象也绝不是这样,他仰面看着眼前那体型遮天、肤色扭曲、呈现出充满悖论和人类无法想象色泽的诡异... 夏炎不禁默然。 忽地... 在他头顶那唯有梵音弥漫的“天空”,忽地产生了一丝杂音。 好像是邪恶的老僧虔诚念诵经文时,有偷油的老鼠刚好撞破了佛龛的灯盏,灯盏落地,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而这噩梦里的“天空”亦是传来一声“咔嚓”声。 天空如“卵壳”,而其外宛有什么在轻轻敲打着“卵壳”。 壳破开一道裂缝。 夏炎抬头,只见天空的裂缝后是幽幽的、深邃的、穷极人类之想象亦无法辨别出的...星河。 星河里还有着郎朗的、浩然的读书声。 这等充满朝气的声音,原本会让人生出一丝对未来的向往,但在这样的环境里,却是说不出的离奇和诡异。 旋即。 星河被填满。 一根手指粗暴地从裂缝外挤了进来。 那手指流淌着昼夜不舍奔腾不息的浊流,蕴藏着纯粹到好似已经静止的死亡,努力着往下探来,碾向站在黑暗里的夏炎... “第三个。” 夏炎在梦里却有着诡异的清醒。 这手指的主人,不是白阎罗,也不是魇地藏。 一时之间... 夏炎只觉自己的灵魂本能地窒息了,最深沉最恐怖最令人悸动的魇,让他回忆起了年幼时候每夜见到白阎罗时候的恐惧感。 而就在这时... 他周身再度产生了一股奇异的神秘灰泽。 灰泽渗透,由他再向八方而出。 如是补天般,灰雾向天空的手指流淌而去。 但即便如此,那手指只是被稍稍拖延了速度,却还在压下。 哧~~ 夏炎身体里的灰雾如同焚烧了起来,化作昂昂狼烟般,向天而去。 过了...不知多久,反正在梦里是没有太多时间概念的。 但天空的裂缝终究被锁住了。 那根垂天而落、填塞星河的手指好似成了一尊玄奇的雕塑,在颠倒的天地里、以星河为基静静屹立着。 垂天而落却未落,如悬着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在这白发少年的头顶高高挂着... ... ... “呼,呼,呼...” 溺水般的喘息声再度响起。 夏炎猛然坐起,而背脊上早已湿透,凉汗从额颊滑落,又顺着下巴到了不停颤动的喉结处,痒痒的。 喘息声逐渐平息,少年眼睛努力地动了动,这才睁开。 他看了一眼窗外。 很意外。 还未至早晨。 此时,犹是黎明前。 寒月如狼牙,搁在西天的尽头。 这座大虚王朝的首都还在沉睡着,未曾醒来。 夏炎手指动了动,双手手掌撑着软被,稍稍用力之间,他已然靠到了有着盘龙饰纹的床背上。 他神色很快恢复了平静。 所向披靡时的从容不迫,就算是三流的阿猫阿狗都能做到,不过是压着内心狂喜的暗暗装逼罢了,待到一贫如洗又再恢复本来面目,这见得什么本事?算得什么人物? 可于惊骇之事,恐惧之事,颓败之事临身时,又有几人能宠辱不惊,波澜不动... 十面埋伏、四面楚歌之时,神色从容亦与志得意满、势如破竹时一般无二?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