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一场游戏一场梦-《生活因你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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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者如云,纷飞而至的冬雪丝毫没能给现场降温,五万多名乐迷的情绪已然被煽动得过了某个点,但凡此刻台上响起一记设备调音声,底下的欢呼潮便敢爆发一次,再加上赵穆等人的推波助澜,如此往复几回后,俨然已汇聚成惊涛骇浪。
“必须得有这么快,毕竟~大家都在努力呢,你记得等会要卡好点哦…”
章雅梦瞥了眼悄悄被调成勿扰模式的手机,笑得跟只偷着鸡的小狐狸似的,她抬手亮腕打了个响指,原本半明半晦的〈夏〉舞台剩余几盏背光柱灯居然尽数应声熄灭:“走你,情深不寿~”
“情深不寿?”诧异地重复了一遍,汪迟游愣了一下,迷惘着低下了头。
“嗯?”
旁边的符季本也想开口结果被自黑暗中突然窜出的一记绵长的e音给生生打断了,沉闷且失真感强烈的合成器打头,架子鼓、主音吉他、节奏吉他、贝斯…毫无征兆地一涌而出,来来回回仅用了几串dmaj大调里的音符就给他铺垫出躁动和压抑并存的复杂感受。
…
“嗷~木棉与情人~”
“啊~教主冕下嗷!”
“嗷~女王陛下啊!”
“啊~大唐御弟嗷!”
“嗷~晏清嗷呜~”
…
此起彼伏的呼声如海浪绵延不绝,尽管舞台依然一片漆黑,但任谁都懂这是木棉与情人上了,洋洋洒洒的旋律如同掷入油锅的火把一般,激得沸腾不已的主会场迸发出响彻云霄的炙热干嚎。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听门道,大多数人的欢欣鼓舞可能只因这段intro属实很新奇、洗脑,在兼顾炫技的同时还能做到尤为悦耳,但身为资深音乐编辑的符季却听出了更多东西。
“卧槽!这先声夺人!这合成器!这后朋味不比大马蜂纯正一百万倍!给我让点位置啊,勋哥!特么眼都听直了?像是融合了舞曲元素?new wave?可能还有点哥特,牛x啊…”
咕哝着搡了一手张家勋,结果对方直接入了怔,推不动也罢,符季干脆硬生生挤到栅栏旁,一个更近舞台音箱的位置,竖起耳朵去捕捉这段intro,品味着瑰丽的旋律在相邻音阶位置间不断起伏升落、反复横跳,他逐渐被这种由级进与跳进并行编曲席卷出的璀璨听感震撼得张目结舌:“明明…但又总感觉内核有些…但是如果intro叫情深不寿就合理了。”
“等等,怎么就合理了,明明什么啊?但又总感觉什么?你到是说清楚啊,符老师…”
intro持续了近一分钟也没停息的意思,汪迟游听完章雅梦那句后就一直在翻ppt,因为第一首歌压根不叫什么情深不寿,等于这会正迷茫着呢,偏偏符季还打哑谜,急得他只好求助向老章:“情深不寿是哪来的?这跟我拿的剧本不一样啊!”
“明明很欢快又节奏感十足,但内核的质感却阴郁而悲呛,鼓点只是层听似欢快的伪装,驱动旋律主要的还是晏清的贝斯,听!这里贝斯line跟吉他riff割裂感特别清晰,通过编曲上的巧思反衬出黯淡、绝望的意境…”
谁知窃笑不已的章雅梦压根不接茬,得亏前面张家勋神神叨叨的碎碎念补完了符季要说却又没能完整表达的想法:“隐匿的情绪就像是头在鼓点深处逡巡的巨兽,情深不寿这个主题有点…害!今晚小汪悬了,唉!”
“什么悬了啊?歌单我给你俩看过的,别这样,张老师…”
听到张家勋的长吁短叹,汪迟游深觉自己一下午的课估计是白补了,因为他越听反而越糊涂了:“第一首歌明明叫《一场游戏一场梦+我爱你》的!”
“嘘!好好听歌,别吵吵了,咋会连intro的概念都没有?情深不寿——bad ending总懂了吧…”
可能是觉得汪迟游朽木不可雕也,更有可能是音痴犯了,张家勋摇罢头后果断追随同发出嘘声的符季加入攀栏大军,俩人一道目光坚毅地紧锁向依然漆黑一片的舞台。
“???你一黑粉头子跳出来维护现场秩序起什么劲啊!”汪迟游气急败坏的还嘴逗得所有人哑然失笑。
“人都说了这叫intro,引子、序曲知道吗?它通常独立于歌单以外,用来奠定整场演出的基调,至于情深不寿是憬姐译的,清哥原话说的是love will tear us apart 爱注定使得我们分离,寓意确实差不多像张老师分析得那样…”
最后还是忍俊不禁的章雅梦看不过,替他解释了一嘴:“不过贝斯手他们也猜错了,喏,自己看吧。”
…
『砰!砰!砰!砰!砰!』
…
依旧是熟悉的言出法随配方,完整见证了贵宾席小剧场从搭台再到落幕,这段似七彩泡沫般璀璨的intro也堪堪走到了尽头,伴着铿锵有力的步进电机就位音效,五束高功率聚光灯刷刷投向〈夏〉舞台最中央,一道沙哑,磁性的男声自干冰升腾的迷雾中响起。
…
“嗨,大家好,我们是木棉与情人乐队!”
…
千呼万唤始出来,透过那耀眼的光芒、袅袅的轻烟、漫舞的雪花,汪迟游的视线中终于映出了并肩站在两支立麦前的晏清与翁怀憬,以及稍稍靠后位置上坐着的鼓手鹿璐,他的文豪学妹、键盘手周佩佩稳居最远一侧,其相反方向则是个子略矮的短发节奏吉他手苗妙,俩人还有记短暂的目光相对,因为某只喵也正努力地跳起脚往贵宾席张望。
「阿卿的朋友好像对我都比较友好诶,老章没说错,果然翁教授今天担纲贝斯手,她还特意说黑粉头子“也猜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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