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城-《我就是这般女子》
第(1/3)页
云庆帝重病的消息,最终没有传到宫外。皇后下令封闭宫门,不得让任何人出宫传递消息,就连太子与二皇子所住的地方,都派了重兵把守。皇后能够相信自己的两个儿子,却不敢相信两个儿子身边的人。
平日里不太管事的皇后,在这个关键时刻却彰显出了她的魄力。当年她嫁给皇帝的时候,皇帝的太子之位岌岌可危,但她仍旧跟在皇帝身边无怨无悔。她与皇帝同患难多年,到了这个年龄,还是皇帝心中最信任的女人,可见她的手段与心胸。
太医自从进了大月宫以后,就再也没机会出来。若是需要拿什么药,全由皇后身边的人亲自押送太医过去,整个太医院也被封锁了起来。
一个时辰以后,云庆帝醒来了,他看到坐在床边垂泪的皇后,想要坐起身,结果身上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皇后,你怎么了?
陛下,您还好吗?皇后见到云庆帝醒来,脸上露出喜色,连忙招手让御医过来给皇帝把脉。
云庆帝这才注意到情况有些不对劲,可是此刻他的脑子混沌一团,连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皇后,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围在朕的身边?
陛下,微臣给您诊脉。
你退下,朕很好,不用诊脉,云庆帝不喜欢别人说他身体出了问题,大怒着想要骂人,可是骂出来的话却断断续续,朕朕不用诊脉,你们这些太医都都给朕退下!
皇后见云庆帝表情扭曲,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含糊不清,心中隐隐感觉到不太好,她轻轻握住皇帝的手:陛下,让御医给您看看可好,就当是让妾身安心,好不好?
云庆帝见着皇后泪光盈盈的模样,心中的怒火渐渐压制了下来。两人成婚这么多年,皇后在他面前掉泪的次数屈指可数,看了眼站在皇后身边的御医,是他跟皇后都很信任的人,于是云庆帝没有再开口。
皇后见他态度软化下来,转头对御医使了一个眼神。
御医小心翼翼上前,对云庆帝行了一个礼,才把手搭到他的手腕上。随后又小心翼翼的捏了捏他的手臂,观察了一下他的双瞳,看完以后,御医扭头对皇后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对皇帝道,陛下,您现在的身体情况需要静养。
静养静养,成日里就知道让朕静养,云庆帝骂道,朕是皇帝,如何静养。
皇后没有想到云庆帝莫名其妙便发了脾气,细声安抚好他的情绪。待他睡着以后,皇后替他掩好被子,走到外间对方才给云庆帝诊脉的御医道:陛下的身体,究竟怎么样了?
回皇后娘娘,微臣无能,御医跪在皇后面前,陛下操劳过度,身体恐有中风之嫌。
你说什么?皇后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身体晃了晃,可能治好?
微臣只能尽力用针灸为陛下疏通穴道,若是陛下配合,起身坐一坐走级步也是有可能的,御医说得很委婉,怕只怕陛下并不配合微臣的治疗。
屋子里变得安静起来,皇后看着窗外摇曳的宫灯,缓缓点头:本宫知道了。
来人!来人!
正在这个时候,皇后忽然听到云庆帝的吼叫声,她转身匆匆跑进屋里,见陛下面色惨白,双目赤红,抓住他的手,陛下,您怎么了?
有人在外面窥视朕,快去把人给朕打杀了!云庆帝指着外面的树影,皇后,你快派人去看看。
皇后想说那只是树影,可是看着他如此癫狂的模样,只能点头道:妾身这就去。
侍卫们无法,最后只能砍掉了那棵树,才让皇帝相信,歹人已经被抓走了。但是云庆帝这一晚上睡得并不好,他时不时惊醒,嘴里念叨着驸马成安伯之类,面上还带着惊恐之意。
皇后掌心有些发凉,她知道陛下口中的驸马与成安伯是谁,可就是因为她知道,才会觉得心中寒意不断。
大长公主的驸马,当年对陛下颇为照顾,陛下受二皇子算计,秋猎的时候猎物不足,驸马就把自己的猎物偷偷送给他。陛下在朝堂上受了排挤,驸马也给陛下撑过腰。至于容瑕的父亲成安伯,当年乃是陛下少年时的伴读,在陛下最艰难的时候便陪伴他,帮助他。
后来成安伯英年早逝,长子也没了,偌大的成安伯府,就只剩下了容瑕一人,她一直以为陛下是念旧情,所以对容瑕格外照顾。
但如果事实的真相是这个样子,陛下在提到这两个人的时候,为什么会满面惊恐?陛下究竟对这两人做了什么?
皇后在龙床边枯坐了一夜,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她才站起身有些僵硬的身子,看着窗边透进来的点点晨光,来人,去把太子请来。
是。
一炷香后,云庆帝醒了过来,他看着外面的朦胧亮光,想着他该去上朝了,今日有大朝会。然后他仍旧动不起来,甚至身上没有半点知觉。
皇后,朕怎么了?
皇后掀起帘子,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把手覆在他的掌背,陛下,你身子不适,今天不去上朝可好?
朕究竟怎么了,王德呢?皇帝神情不太好,他似乎连皇后也不相信了。
陛下,奴婢在这。王德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神情憔悴,似乎也一夜没睡。
你来跟朕说,朕怎么了?
王德跪在帝后面前,额头碰在了冰凉的地上,却不敢说一个字。
狗东西,你连朕的话都不听,朕还要你有何用?云庆帝一看他这样,顿时暴怒,来人!
陛下,皇后打断他的话,轻轻抚着他的胸,太医说了,你现在不宜动怒。
云庆帝瞪着皇后:那你告诉朕,朕的身体为什么动不了?
皇后看着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一夜间便变得这般狼狈,眼睛一酸,背过身不敢让皇帝看到自己的眼泪。
朕云庆帝渐渐缓过神来,他看着双肩颤抖,不敢看他的皇后,朕是不是中风了?
陛下皇后擦干眼底的泪,太医说了,只要您好好休养,定会没事的。
云庆帝闭上眼,半晌才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让人去传容瑕周秉安张起淮赵玮申进宫。
容瑕是吏部尚书周秉安是尚书令张起淮是工部尚书,赵玮申是兵部尚书,这几个人都是云庆帝心中,值得信任的几个人。
皇后连忙应下了。
去宣这几位大人的太监刚走,太子就进来了,他还不知道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在东宫为重重围住以后,心里就一直不安,直到他看到了帝后二人,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太子,陛下今日身体不适,你暂时帮着陛下监国,皇后没有提云庆帝病得有多严重,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来向陛下讨教。
父皇,您怎么了?太子听到监国并没有兴奋之色,反而关切的看着云庆帝,是儿子不孝,竟是不知道父皇身体不适。他眼眶一红,看着躺在床上的皇帝,觉得心中愧疚万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