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拓道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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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来我的枪法似乎再无进展,始终感觉难以臻至圆满,”张不惑皱眉,“可能正如老生常谈那般,需要在实战中磨砺才能得到提升。”
“我苦思许久,练枪,最终目的不正是在厮杀中取胜,若是不去厮杀,又如何能领会到真正的枪?”
“练枪练枪,练,是让你熟悉枪,而要真正掌握枪,差的正是与世间武人捉对厮杀的过程,虽然老师这些年常给我喂招,但喂招始终只是喂招,再怎么喂,始终只是在熟悉枪。”
“老师喂招不可能真下杀手,我也不可能完全置之死地,这样出来的枪,确实是缺点东西。”
张不惑说话间,随手挥出一个枪花,可见锋芒毕露,却无血光,是白刃。
张安看着张不惑,良久,方才缓缓开口,“爹虽然不懂习武,但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想必习武也是如此。而且舞象之年,及冠之前,出去走走看看这个世间,总归是好事。”
“作为武人,与人厮杀是正常的,爹明白,也预料到了会有这天。但作为儿子,爹希望你可以好好照顾自己。”
张安这席话说完,张不惑沉默了,似乎有点明白为何父亲之前为何不想自己习武了。
是啊,习武若想走远,便避免不了与人厮杀,刀枪无眼,谁又能预料到会发生什么呢?原以为是因为父亲自己没读好书,才想让自己读书好还愿,来上一出虽然老子没读好但生出了个读好了的儿子,现在看来,自己这么想错得真不是一般离谱。自己之前想的是什么?张不惑心中有自责,亦有愧疚。
“去吧,去跟你老师说一声,顺带给我向他问个好,也有好些日子没见着他了。”张安摆手笑道。
这名中年儒生似乎早就明白儿子心里面是怎么想的,但他并没有急着去解释,他想,他所做的既然是对儿子好,儿子自然能感受到,若是没能感受到,只能说明,自己这个父亲做得还不够好。
张不惑抿了抿嘴,借着用白布将枪头与枪杆分别卷起来的动作,压下心中复杂的情绪,收拾好心情,道,“老师的枪,现在可没有我的枪好使咯。”
张安想起老友黑着脸的样子,不由乐了,“你别看他总是黑着脸,其实心里面高兴着呢。”
“行,我这就过去,这几天都在家,也有好些天没见着老师了,我这就过去。”
张不惑将枪头与枪杆卷起放好,笑道,“他老人家估计也挺想我的,指不定心心念念盼着我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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