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他以为—— 他以为的太多太多,但一切都没有按照他以为的发展。 只因他不知道,这些粮食对于眼下的南境代表着什么。 所有人都知道南境闹了一年旱灾,可谁都不知道旱灾究竟在南境干了什么,安于享乐、无灾无忧的他们,对旱灾的理解实在太匮乏,想象不到旱灾造成的可怕灾难。 所以他们不会懂得粮食究竟有多珍贵,不会懂得一口粮食一条命是什么意思。 广景朔不知道也不懂,他只知道赵全和他的四万将士必须交代在望渊湖,然后再把一切罪责都推给水贼,否则死的就是他广景朔。 于是他下令给各路水贼首领,命令他们灭了赵全。 望着湖面上水贼的包围圈越缩越小,广景朔得意地勾起嘴角,同时眼睛里闪过一抹凶光,他已经安排好人手,等赵全一灭,就是各路水贼首领的死期。 除掉水贼首领,就再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和他有关系。 他即可高枕无忧矣。 …… “将军——” 赵全的副官胸口被水贼一箭射穿,他咧着染血的大口朝赵全怒喊:“末将先走一步了!” 说完,一刀砍翻面前扑来的两个水贼,仰天大笑两声,仰面跌倒在甲板上。 “你且先行,老子再杀一会!”赵全龇牙笑道。 已经是必死之心,便就没了死亡的恐惧。 赵全如此,将士们亦如此。 自始至终没有一人怯战。 水贼首领无不看得汗毛倒竖,他们瞧得真切,这些官军脸上完全没有对死亡的恐惧,便是被乱刀砍死,他们脸上都挂着一股子傲气,是对他们水贼发自骨子里的不屑。 他们觉得与这些官军相比,拓州的官兵根本就是渣渣。 “老子送你上路!” “让你死得体面些!” 一个水贼首领忍不住出手,手持利剑踏水而驰,扑向赵全所在的位置。 “你不配!”赵全不屑冷哼,长刀砍翻面前的水贼,跃下战船迎了上去。 二人在水面上戮战一百多回合,赵全略胜一筹,一刀将水贼首领脑袋砍落。 噗! 一支没有声音的利箭贯穿了赵全的胸膛,距离他的心脏只差一寸的距离。 射箭的是另外一个水贼首领。 他嘴角挂着冷笑,再次张弓搭箭。 赵全嘴里大口咳血,想扑过去宰了这家伙,但是体内力量突然一空,已是力竭,身体往前一个趔趄,啪的一声摔在湖面上,沉了下去。 “就这样结束了吗?” “结束了!” 赵全自问自答,不甘地闭上眼睛。 然而就在他绝望之际,身体下方突然凭空涌来一股力量,托住他的身体把他推出了水面。 咔—— 奇怪的声音在赵全耳边响起,有点像瓷片炸裂的声音,但细听又不是。紧接着他的身下突然涌上来刺骨的寒气,他的手触摸到坚硬的冰冷。 “冰?” 一个字在赵全脑海里冒出,他猛然睁开沉重的眼皮,双臂撑着身子爬了起来。 目光往四周扫去,只看见被血水染红的湖面正在以极快的速度结冰,落在湖水里尚有一口气在的将士和他一样,全都被托出水面,而水里的水贼却被封到了冰层下面。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