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旗展-《将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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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如一座坚可不摧的山峰,突兀出现在漫天风雪中。

    “来杀死我。”

    他最后说道:“或者被我杀死,结束你这痛苦的一生。”

    …………暮时的长安城,如堕永夜,厚实的雪云遮住了最后的余晖和满天的星光,雁鸣湖畔漆黑一片,只有远处那些火把,照亮了自天而降的雪花,把那些繁密呼啸的雪耀成了人间的星光。

    夏侯面无表情看着身前紧闭的院门,伸手向后,从亲兵手中接过那面军旗,走到院门之前,右手握着军旗向下一顿。

    他的动作很随意,院门前的地面是坚硬的石地,旗杆落下时,石地面却片片碎裂,溅起无数石砾,杆尾深插入泥。

    夏侯缓缓松开手掌,旗杆仿佛生在地面一般坚定,血红色的军旗在满天的雪片里猎猎作响,卷噬所有的夜色。

    这面血红色的王将旗,陪伴了夏侯很多年。

    无论是与燕**队交战,还是与左帐王庭的骑兵厮杀,这面将旗始终飘扬在大唐帝国东北边军的队伍里。

    数十年来,这面血旗从来没有倒下过。

    就如同血旗下那个强大的男人。

    雁鸣湖外围的亲兵们,那些警惕的大臣们,维持秩序的长安府衙役们,看着夜色中那面血旗,都生出一股强烈的感觉。

    今夜,这面血色的将旗依然不会倒下。

    夏侯走上了石阶。

    然后他推开了院门。

    于是他走进了夜色之中。

    …………宁缺并不在雁鸣湖畔的宅院里。

    他和桑桑这时候正站在湖南岸的雁鸣山上,俯瞰着遥远对岸。

    桑桑撑着大黑伞,遮着愈来愈暴烈的大雪。

    在世人眼中,宁缺一身修为境界最强大的便是符与箭二字,要与夏侯这样一位武道巅峰强者对战,理所当然要拉开战斗距离。

    夏侯虽然不知道这时候宁缺身在何处,但想来也能猜到这一点,只不过骄傲自信如他,根本不在意这一点。

    只是今夜风疾雪骤,夜幕遮星,凛冬中的雁鸣湖仿佛被冻凝的墨砚,即便是宁缺感观再敏锐,也无法看清对岸的画面。

    如果看都无法看到,那么元十三箭又怎么能射得中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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